“嗖!”
一支箭從二樓窗戶裡飛過來,從左後背進左前胸出,把常德的牙長生生釘在了門上。
那人就這麼站著死了。
張玉默默搭上第二支箭,指著下面。
其他牙長一看,嚇得腿軟不由自主就跪下了。
常全匍匐在地上:“求殿下饒了小人,小人一時糊塗。”
朱柏說:“本王念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一抄家,你貪的銀子,本王也拿回來了。我們算是兩清了。本王留你一命,在長沙府做徭役抵罪。”
常全猛然抬頭望著朱柏。
徭役比衛兵還苦,沒人撐得過三年。
朱柏挑眉:“怎麼?不滿意?要不然,本王送你帶上你的家人一起回你的老東家,應天衛?”
他這是在暗諷常全:當年我把你從應天衛那種地獄救出來,讓你全家跟著你享福,你不感激我還陰我。
你特麼還有臉再說什麼嗎?
常全回應天衛肯定也是死。
那些武將都受過朱柏的恩惠,自然不會對常全手軟。
常全明白得很,咬牙磕頭:“謝湘王。小人就留在長沙府。求殿下放過小人的家人。”
朱柏說:“帶他們下去吧。”
門從外面開啟。
胡美的衛兵衝了進來,把常全他們押了出去。
朱柏又叫人把隔壁的衛兵帶過來,說:“本王知道你們也是身不由己。況且本王當時給你們的指令是保護牙長和官牙局。所以你們也算是做到了。所以這一次,本王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從今日起,再有人瞞著本王做什麼,本王希望你們早點送信給本王。不然下一次,本王就只能把你們當作同黨處置了。”
這些衛兵方才在隔壁聽得清清楚楚,怕極了自己被送回衛所,這會兒聽見朱柏這麼說,個個伏在地上:“多謝殿下。我們再不敢了。”
朱柏任命王立同為湖廣一級官牙局的牙長,之前被常全換下來的牙長都各自歸位。
其他官牙局暫停營業,等他重新任命人過來。
朱柏等回到了胡府,周圍沒有外人,才跟王立同說:“湖廣都指揮和布政使明擺著這一次是有參與的。皇上未必會這麼快把他們換下來。這一次本王把常全抓起來,他們怕是會狗急跳牆,乾點什麼。”
這也是他任命王立同的原因之一。
王立同背後是他和胡美。
想必看他們兩得面子,那兩位大人也不敢太過分。
王立同拱手:“殿下英明。”
朱柏說:“雖然我們是皇上的產業,也不怕他們,但是畢竟他們是朝廷直接派下來的。所以我們不能跟官府硬槓。你有什麼事處理不了的,不要妄動,叫人速速發信給本王。”
他們雖然有罪,但也是老朱任命的人,只能老朱來處理。
反抗他們就是反抗老朱,這個是原則性問題。
王立同聽得很明白:“殿下放心。”
胡美早見識過朱柏的手段,所以見怪不怪。
胡夫人完全沒想到自己這個瓷娃娃一般的外孫心思比大人還要深沉,還有絲毫不遜於胡美這種老將的狠決,有點驚訝和害怕。
她夜裡等身邊沒人的時候,才敢跟胡美說:“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像怡然。這個心機和手段,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