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人之間會有一種叫磁場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卻是能靠敏銳的感官捕捉到。
這個和穆筠之一起來的女伴此刻就捕捉到了存在於這兩個女人之間尷尬又排外的磁場。
因此,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之後,就盯著自己的高腳杯,沒再繼續說話了。
良久,謝靜瑤直接問穆筠之道:“咱們坐坐?”
女伴何等眼色,即刻會意兩個人要私下聊天。她早就想抽身離開了,只是苦於沒有機會,聽到這句話,於是很有風度地說了句抱歉,一個轉身,就朝著另外一頭的熟人堆裡走去。
這次party是在一個別墅的室外草坪上,夏日的夜晚,涼風習習,很是舒爽。
二人在別墅左側的長廊下找了一張長椅坐下,眾人都還在草坪上玩樂著,這兒倒沒什麼人走動,正好方便兩個人好好說話。
有太多話想說了。
“辛子煜告訴我說,你想冰釋前嫌?”一開口,穆筠之就直接問了最核心的問題。
當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出於本能地生了大氣,但等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她又保持了懷疑的態度。
她認識的謝靜瑤可不像這麼大度的人。
謝靜瑤晃了晃高腳杯裡的紅酒,淺嘗了一口之後,道:“哦,你別誤會,我說那些話,只不過是想跟他緩和一下關係而已,雖然做不成情侶,但我也不想失去這個這麼多年的朋友。”
“看來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啊,行吧,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先走了,哦對了,祝賀你愛情友情雙豐收。”
聽到這句話,謝靜瑤頓時愣住了,穆筠之的語氣,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決絕啊。
“你這就沒意思了啊。”謝靜瑤領悟到了這似乎是一個臺階,她一把拉住了站起身的穆筠之,趁機借坡下驢道:“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聊聊的,算是給你道個歉吧。”
穆筠之也十分配合,她順勢坐了下去,看向謝靜瑤的眼神滿是驚訝,“道歉?為什麼?”
謝靜瑤大跌眼鏡,“你是不是有受虐症啊?我傷害了你,給你道歉,這不是理所應當嗎?有什麼為什麼啊?你腦子瓦特了吧。”
哈哈,她居然反過來用正常人的那套理論來說教自己,還如此地理直氣壯,穆筠之只覺得太好笑了,都笑得想要罵髒話了。<d活久見。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良久,穆筠之回了一句態度模糊的話。
這真的已經是她的極限了,雖說是劇情需要,但她著實說不出那些‘沒關係’‘我不怪你’這些喪良心的話。
謝靜瑤絲毫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她很自然地把它當成了一個和解訊號,她的身體很明顯地放鬆了下來,緊跟著話匣子也開啟了。
“我跟我男朋友談了一年多了,遇到他,我才知道原來兩個相互喜歡的人在一起,感覺是這麼的好。”
“你知道嗎?去年你和辛子煜去斐濟島度假那段時間,我生了一場大病,那是我三十多年來第一次住院,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滿腦子都在反覆想啊,我真的要為了這個不喜歡我的人賠上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