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辛子煜和穆筠之兩個人就這麼詭異而平靜的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沒有交流,也不打照面。
有句相聲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不得拜的街坊!
只要辛子煜在家,穆筠之就會自覺的呆在臥室裡面不再出來,即使吃飯,也是送到臥室裡去,辛子煜再沒有回過那間本屬於他的臥室,一直當她不存在一般,該出去應酬就出去應酬,該徹夜不歸就徹夜不歸。
對此,穆筠之也不甚放在心上,在等待楊烈進展期間,她每天都神態自若的在這個屋子裡胡亂晃盪或者坐著發呆。
這天,她後腦勺枕著手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無意間瞥到挽到手肘處的襯衣內側掉出了一根棉線,也許是太過無聊,她越看越覺得膈應,兩分鐘後,她決定剪掉它。
可翻遍了能翻的角落,別說剪刀了,任何帶刃的東西都消失了,她不信邪,又往廚房走去,以前那裡有一整套的刀具的,吳媽還說驕傲的說她都用了好多年了,可進了廚房後,卻發現料理臺上的刀架也不見了。
穆筠之瞄了一眼自己右手臂上的紗布,自言自語道:“不會吧?!”
大概過了半個月,右手臂上的傷也好了,穆筠之拜託楊烈給她買一臺膝上型電腦,這樣會她就可以提前做一些計劃方案發過去了。
收到電腦的那天,她給楊烈打電話詢問目前的進展。
楊烈說:“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先說好訊息吧。”穆筠之選擇道,這才剛起步,她怕先聽到壞訊息,自己會禁不住這個打擊。
“好訊息就是紡織廠的曹廠長聽說我們回來重建穆氏後,十分的開心和激動,他答應了會像以前支援穆叔叔那樣支援我們。”
穆筠之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沒有估計錯父親和曹叔叔的友誼,心裡有了底,也沒那麼惶恐了,她說:“那壞訊息呢?”
“是那個棉花供應商”楊烈語氣一下變得有些怒意:“他開出的價格高出了市場價30。”
“老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黑了?”穆筠之大吃一驚,她小時候沒少跟著父親去老黃家,因為兩個人都熱愛品酒,原本是採購商和供應商的兩個人一下就變成了穆大哥和黃大哥的關係,每年父親去訂棉花都會帶上一瓶好酒過去,這才過了四年多,就翻臉不認人了嗎?
楊烈否認道:“不是老黃,是小黃。老黃兩年前就病逝了,現在管理棉花站的是他兒子。”
“難怪呢!”
穆筠之這才恍然大悟,黃叔叔這個兒子她知道,從小就欺軟怕硬,還總是趁大人們在室內談生意,仗著自己比穆筠之高就琢磨著要欺負一下安靜坐在外面的她來取樂。
後來被生氣的穆筠之舉著石頭追了一路,直到跑出了整個棉花田才罷休,自那以後他就再也不敢惹她了。
雖然這個人很討厭,但是他們家種植的細絨棉卻是周圍棉農當中最好的,現在重新去找新的供應商又會耽誤很多時間,眼下就只能想辦法搞定這個小黃了。
穆筠之思索了片刻,然後對楊烈說道:“這個人就是個紙老虎,你再多帶些人去,態度強硬一點。”
最後一句穆筠之是加重了語氣的,楊烈瞬間就領會了其中的含義,要不是一直顧忌著穆家的名聲,他早就用這招了,這種方式才是他最擅長的。
楊烈當即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記得不要嚇到他的家人,價格就按照高出市價的5給吧。”
她又叮囑了一句,雖然以前黃叔叔都會用低於市價的價格給他們供貨,但今非昔比,當年的老穆和老黃都不在了,情誼自然也就斷了。
至於高出的5,就當是小黃受到驚嚇之後的精神損失費吧。
“嗯,你放心,我有分寸。”楊烈答應著,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於是出聲道:“哦對了,曹廠長一直在問你的情況,我怕他太擔心,就說你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好,等我回去了一定去看他老人家。”
事情暫時談完了,她說了一聲拜拜,然後準備掛掉電話,楊烈卻突然提高了聲調阻止道:“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