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蠟燭’聽到這句話,眼皮驀的往上抬了一下,他有些驚愕的看著木小竹,木小竹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他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盯著匕首尖喃喃的說道:“下手……準……一點。”
這個回答讓木小竹一愣,旋即就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受害者怎麼可能會對殺害自己的兇手說真心話呢?
她一手握著‘紅蠟燭’的肩膀,另一隻手將匕首刀尖對準了他的心臟位置:“那你一路走好。”
噗!一聲悶響後,鮮血很快就從‘‘紅蠟燭’’的嘴角溢位,他的一句謝謝也被攔腰切斷,一個字吐出了口,另一個字則永遠停在了喉頭。
木小竹的手還在他的肩上,她就這麼看見他的瞳孔急速擴散,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停滯了。
他的生命就像手中的一把流沙,彈指間就流失殆盡。
木小竹抽出匕首,用t恤下襬將手柄仔仔細細的擦乾淨,她原本還想把匕首放回桌子上去的,從小楊媽就告訴她,用完的東西要物歸原處,不然其他人用的時候會找不到的。
可剛一扭身,她的腦子裡就一陣天旋地轉。
她只覺得自己好像被吸入了一個漩渦,漩渦的中心像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正等著她掉落進去,她都來不及呼救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睜開眼時,木小竹就看到坐在床邊鬍子拉碴眼下烏青的辛子煜。
“你醒了?”他驚喜的問道。
“我睡多久了?”看辛子煜的狀態,她估摸著昏迷的時間應該不短。
“一天一夜了。”
“哦。”木小竹又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手隨意的往脖子上一搭,感覺有異,再仔細一摸,原來是個創可貼,她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有個傷口。
辛子煜眼中一痛:“是我不好,我沒有護好你。”
木小竹睜開眼睛,勉強的笑了一下:“我沒事,真的。”
“為什麼不讓我陪你去?”辛子煜問道。
木小竹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於是轉移了話題:“那個人家裡都有些什麼人你知道嗎?”
“就一個老婆和一個八歲的兒子。”
“可以把她們資料給我嗎?”
“你要給她們送錢?不行,會引起懷疑的。”
“放心,我不去找她們,我只是想用積蓄在國外給他兒子辦一個信託基金,我取了他的命,沒有一命抵一命已經算是賺了。”
辛子煜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的女孩兒愣住了神,直到木小竹出聲叫他,他才哦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我去辦吧。”
木小竹將頭枕在辛子煜手上,小臉正好放進他的手心,木小竹見過楊烈的手,也摸過父親的手,他們手心的紋路都是比較深且硬的,只有辛子煜的手,出奇的柔軟,木小竹的臉不由得在他的手心裡來回的蹭。
她閉著眼輕聲道:“我自己去辦吧,你去太扎眼了。”
辛子煜本打算給木小竹找一個公司法務部的律師幫她處理這件事,但木小竹說她在美國有一個相熟的受託人,這件事打個電話就好了。
第二天晚上,辛子煜將‘紅蠟燭’兒子的資訊資料帶回來給了她,一起遞給她的還有一張銀行卡。
“密碼是你的生日,就用這個錢去辦吧,供他上完大學應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