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紗布,吳媽緊接著又拿出一堆藥瓶,這一瓶倒幾顆,那一瓶抖幾粒,依次遞給木小竹吃,都是陳醫生叮囑過,說是可以消炎鎮痛的藥。
直到木小竹吃完最後一片,她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收拾著出去了。
連著兩天都是吳媽在盡職盡責的照顧木小竹,辛子煜一步也不曾踏入這個臥室,倒也讓她睡了兩個安穩覺。
而此刻的辛子煜,正坐在他的副總裁辦公室裡,盯著手中的那一頁a4紙出神。
上面赫然是木小竹的身份資料。
就在昨天上午,木小竹受傷的第二天,他給謝靜瑤打了個電話,拜託她幫忙查一下木小竹詳細的身份資訊。
謝靜瑤算是跟他一起長大的發小,在公安系統工作。
以前他也經常拜託她這種事的,不止他,他們這個圈子周圍的人都會這樣,只是從來都是私底下,不會擺在明面上的。
可這一次謝靜瑤卻十分的驚訝,她說:“哎?昨天晚上徐一海也讓我查這個人了,她是誰啊,讓你們倆都這麼上心。”
辛子煜知道徐一海是的目的,於是也跟著打了個馬虎眼:“我也是為了徐一洋來著,既然你已經查過了,就順便發一份給我唄。”
謝靜瑤嗯了一聲道:“好,還是老規矩啊。”
她說的老規矩無非就是保密而已,他又不傻,坑了謝靜瑤就等於戳瞎了他們一眾人的眼,誰吃飽了撐的幹這種事。
他原本只是想知道木小竹的一些基本資訊而已,這樣到時候父母問起來,說已經分手的時候至少還能像模像樣的掰扯兩句。
可當資料真的發過來了之後,上面的文字和資料卻讓他瞳孔瞪大了一圈。
他第一天就看過她的護照,知道她是美籍華人,但他不知道的是木小竹居然是個孤兒,資料上寫著,就在她十五歲那年,父母雙雙因為交通事故離世。
他有些脫力的倒了在了椅背上,就在七年前,她失去了雙親,他失去了至愛,相同的時間段裡,她和他在不同的國度遭受了同樣的撕心裂肺。
他突然很想問問,這七年,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往日裡舒適的真皮老闆椅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總讓他感覺悶熱黏膩,他按了秘書的內線電話,沉聲吩咐道:“空調調低一點,太熱了。”
隔壁辦公室的秘書抬頭看了一眼中央空調,又看了一眼牆上控制板的數字,22c。
熱嗎?她怎麼還覺得想穿空調衫呢?
可老闆的命令最大,她只得又調低了兩度。
沉吟片刻,辛子煜又叫來了秘書,告訴她自己有事要先回一趟家,下午的會議改期。
錯愕不已的秘書只保持了兩秒鐘的驚訝,就被辛子煜投過來的不悅眼神嚇得腦子非轉,立即跑了出去通知與會的各級人員,最後還不忘把空調溫度調回了25c。
此刻是下午三點過,木小竹已經睡了一會兒了,她覺淺,即使門被推開的聲音很微小,但她還是聽見了。
她以為是吳媽忘了什麼東西,可抬眼一看,卻看到了那個讓她心有餘悸的男人。
“有,有什麼事嗎?”面對辛子煜,她還是那副驚弓之鳥的樣子。
辛子煜臉色幾經變幻,最終還是面無表情的問道:“背上的傷好些了沒?”
木小竹很想說,你讓我把這幾鞭子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你不就知道了?
“沒那麼疼了。”
其實疼得要命,疼得木小竹想把辛子煜當場腰斬,但強烈的求生欲不斷的提醒著她千萬不要惹面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