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之中,陳小蠻臉上如梨花帶雨一般,一拐一拐地朝前走去。
“阿滿!”陳小蠻帶著哭腔嗚嚥著。
剛剛阿滿忽然將他扔出來,當時她的大腦之中一片空白,感覺著身後撲來的冷風,她甚至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呢。
最後,她落在了一棵大樹上,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不然的話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以她的小身板恐怕不死也要殘廢了。
陳小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她現在的時間可都是阿滿拼了命為自己爭取的,自己必須趕快離開這裡才行,可是她的腳剛剛被樹枝給戳傷了,現在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就算他想要走快也沒有辦法。
陳小蠻一想到臨別時阿滿的背影,眼中便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阿滿,你一定要沒事,你一定會沒事的!”陳小蠻緊咬著下唇說道。
這深林裡面很幽靜,陳小蠻走在草地上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鞋子跟腳下的草地磨蹭産生的“沙沙”聲,草叢裡面蟋蟀的鳴叫聲,以及其他蟲子發出了聲響不絕於耳。
雖然她知道自己必須趕快逃走,但是她卻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她從小就沒有離開過榕城,如今母親不在了,阿滿也不在了,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離開了榕城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她感覺全身還疲憊,她多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她多想醒過來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那個時候母親還在身邊,阿滿那頭大笨牛也在,還有那道藏在自己心中的身影。
“對了,我可以去找他!”陳小蠻眼前不由一亮,但是很快又黯然了下來,她如今在被人追殺,要是貿然跑去找他的話恐怕會連他一塊連累了,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啊。
是啊,自己連他的住處都不知道,甚至自己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生活之中一個普通的過客而已吧,不然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沒有聯系過自己,也沒有來找過自己,或許她已經把自己給忘了吧。
這個時候,背後的樹林裡面傳來了一道腳步聲,當她回過頭的時候,便看到那個拿著長弓的青年從林子裡走了出來,眸光冰冷地自己。
陳小蠻與他對視了一眼,頓時感覺身墜寒潭一般,不禁地打了個冷顫。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殺我們,為什麼?”陳小蠻從剛開始的害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到後來甚至是歇斯底裡地喊出來的。
“阿滿呢,你們把阿滿怎麼樣了?”陳小蠻眼中充滿了晶瑩的淚水說道。
銀白的月光之下,陳小蠻臉上的淚水閃爍著晶瑩的微芒,褚弓看著梨花帶雨的陳小蠻,不由冷哼了一聲,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看到女人哭泣了,每次看到女人哭泣都會讓他莫名地感到心煩意亂。
“給我閉嘴,再哭信不信我把你給殺了!”褚弓冷喝一聲道。
陳小蠻終究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被他這麼一喝,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上,不敢繼續出聲。
隨即,褚弓快速地來到了陳小蠻的身邊,伸手在她的脖子上敲了一下。
陳小蠻只覺得脖子一痛,而後眼前的視野便開始渙散起來,她在倒下的時候眼睛看著天上那輪圓月,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看樣子自己終究還是跑不掉了,自己的生命會就此凋零了吧。
看來要辜負阿滿的期望了,只是心裡好不甘心啊,到最後還是沒能見他一面。
陰鷲老頭看到褚弓帶著陳小蠻回來,不由鬆了口氣,至少今晚的任務沒有出現太多的意外。
“馬老頭,你說上面讓我們抓這個小丫頭到底是為了什麼啊?”變態大叔好奇地問道。
陰鷲老頭眸光陡然一冷,盯著他語氣不善地說道:“不該知道最好不要亂問,不然都話會給自己惹來殺生之禍的!”
變態大叔不由一愣,連連點頭稱是。
“走吧,回去交差然後就去執行下一個任務,這榕城不宜久留!”陰鷲老頭說道,隨即率先離開了這裡。
變態大叔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不由癟了癟嘴說道:“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亂問,哼,搞得好像很拽的樣子。”
這個時候,陰鷲老頭腳步忽然一頓,回頭說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變態大叔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老家夥屬狗的吧,這耳朵這麼靈?
“哼!”陰鷲老頭冷哼一聲道,隨後便直接離開了。
……
林舒與薛廷站在一塊,這期間不斷地有人上前來跟薛廷敬酒、握手、笑談,搞得這個家夥好像挺受歡迎的樣子,反倒是林舒基本上沒有人搭理他。
看著薛廷那得瑟的死模樣,林舒不由翻了翻白眼,這個家夥還是這副德行。
林舒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麼,薛廷如今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作為京都六大家族的少主,自然會有不少人想著去巴結交好他,相比之下,林舒作為一個龍道組的小小的一員,這裡的人本來就看不起龍道組,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十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