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語氣不緊不慢，卻跟刀子似的，又尖又涼，在一寸，又一寸地凌遲人的心。
年級主任被宋念念盯著，心裡不自覺一緊，神色下意識地凝重起來。
她不簡單。
他沉默了半晌，道：“如果宋念念同學說的是事實，我們年級組會嚴肅處理，立刻上報給學校，再上報到教育局。”
“輕則辭退，重則列入教師黑名單，永遠不得再為師。”
宋念念笑了笑，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撥了撥烏黑的髮絲，露出了一雙清涼如水的桃花眼。
她道：“謝謝年級主任。”
鍾仁心慌意亂，那股不安的感覺又升騰起來。
不可能！他們的計劃天衣無縫。
他神色憤怒，細小的眼珠子瞪圓，喝道：“宋念念同學，我知道你怨恨我，你汙衊我就算了。”
“怎麼還能汙衊語文老師呢？”
坐在辦公室角落的李華娣霍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一臉問心無愧。
她眼眶發紅，氣得直掉眼淚：“我教書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學生說我惡意壓低考試分數！”
“今天我倒是長見識了！”
其他的老師面面相覷，看著鍾仁和語文老師大義凜然的模樣。
更傾向他們兩個人。
畢竟，就算鍾仁再怎麼為了爭奪優秀教師的名額不討喜，可李華娣的風評是很好的。
他們不禁用目光譴責宋念念，聲音有些嚴厲：“宋念念同學，一次成績好不代表第一次的成績好，你別太狂妄了。”
“不尊師長，也是白搭！”
左司川眉骨發沉，淡淡瞥了一眼，帶著冷銳的寒意。
後者身體一僵，他們默默將話咽回肚子裡。
目前年級主任的立場中立，畢竟他看過宋念念的物理試卷，她的解題技巧和思路，驚為天人。
十年來，除了左司川，再也沒有另外一個學生歎為觀止。她是第二個。
他問道：“宋念念你說鍾老師和語文老師惡意壓低你的分數，有什麼證據？”
鍾仁和李華娣瞳仁瑟縮了一下，手指微微顫抖。
他們齊聲憤怒道：“主任，你這是不信任我們嗎？”
宋念念漫不經心一笑，她將語文試卷遞給年級主任，道：“語文試卷。”
“我的作文被扣8分。”
年級主任目光嚴肅，接過了宋念念的試卷。
他看著作文犀利的作文題目“偏見與無知”，推了推眼鏡。
李華娣頓時舒了一口氣，宋念念根本翻不出什麼風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