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宋家別墅。
唐遠道和宋卿舅甥兩早早在沙發等候著,前者端起一杯茶,放在手裡輕輕搖晃著。
宋家的傭人大氣也不敢喘,這個舅老爺,身上的氣勢和上位者的威嚴,壓得人心裡悶悶的。
現在老爺不中用了,夫人也只是個沒牙的紙老虎,現在宋家上下,全是舅老爺在支撐著。
忽然,唐遠道渾濁的眼珠子一凝,迸射出強勢又凌厲的光芒。
宋卿抬起頭,柔弱的臉龐看似很平靜,眼底卻劃過了一絲冰冷。
樓梯上。
少女散漫地走下來,眉眼囂張又鮮活,清晨的氣息懶洋洋落在她身上,一手牽著板著小臉的宋子真。
這種刺眼又獨立特行的美,扎得人的心發疼。
宋家上下看著她隨意的姿態,心裡又恨又在竊喜,還真以為自己成了一個英雄,圍剿了顧城東郊,實則是把京城的大家族得罪了,就連他們這些傭人也知道,就她一個人在不自量力,沾沾自喜。
這種倒黴星野種,死也活該,可別連累他們宋家!
宋念念桃花眼眯起,不緊不慢地瞥了他們一眼,冷得直擊人心。
傭人害怕得不敢直視宋念念的眼睛,連忙低下頭裝死,這個野種,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氣場,好像舅老爺也沒有她厲害。
宋念念莞爾一笑,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欺軟怕硬的慫包,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站住,宋念念。”唐遠道的聲音不大,卻很有氣勢。
宋念念回過頭,姿態挺輕慢的,道:“唐先生,有事麼?”
唐遠道站直了身體,有些居高臨下地盯著宋念念,就像是施加恩賜一般:“宋念念,因為顧城東郊的事,你已經被京城大家族下了死生令,你的命也剩不了多長時間了。”
他心裡的一口鬱氣總算是惡狠狠地發洩出來,宋念念一個丫頭片子,還有左家的左司川,害得他的兒子唐衡斷了五根肋骨,唐宋兩家名聲徹底臭了。
宋念念和左司川一天不死,難消他心頭大恨。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如果你自斷胸口全部肋骨,砍斷八根手指和八隻腳趾,我會親自將你的四肢送到京城的大家族賠罪,或者還會留你一命。”
宋念念笑了,桃花眼上挑,清淺動人,說出來的話卻是犀利無比:“唐先生大清早的一定沒有睡醒。”
“不然怎麼會在痴人說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