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長風,吹動著宋念念的頭髮。
她的眉眼如畫,紅裙貼身,微微勾著唇,居高臨下地望著蹲在階梯上的宋向陽。
宋向陽被扎得眼睛發疼,他心臟在撲通撲通直跳著。
他吞了一口水,艱難道:“宋念念,你的心是什麼顏色的?”
“你好歹毒的心思!”
宋念念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宋先生,我的心是黑色的。”
忽然間,她低下頭,桃花眼涼薄得直擊人心:“你不想洩恨嗎?明明你才是宋家的男主人,卻被唐淑珍呼呼喝喝,就像是唐家的一條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明明你有大好的前程,卻被他們曝光了你是吃軟飯,腳踏兩條船的畜牲,名聲、地位,財富,一切都化作泡影。你難道真的不恨嗎?”
宋向陽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他望著宋念念漂亮的眉眼,與記憶中的梁清秋重疊。
哪怕是母女倆,她們的性格卻完全不一樣,一個單純得甚至稱得上是愚蠢,一個心思深沉,宋念念的狠勁讓人發冷。
“宋念念,為什麼你不親自動手?”宋向陽的聲音在發顫。
她的能力足夠將唐淑珍殺死。
宋念念歪著頭,桃花眼上挑,輕輕一笑:“因為這樣更有趣。”
她斂著眉,壓出恣意的冰冷:“唐淑珍害得我媽梁清秋那麼慘,讓她痛快地死去,太便宜她。”
“她之所以那麼妒忌,不就是是因為她愛著你又恨著你。如果是她又愛又恨的丈夫殺死了她,你猜她在臨死前知道真相會是什麼反應?”
宋向陽低下頭,沉默不語,他捏的拳頭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心情。
宋念念捋了捋髮絲,她纖細的手指捏著一小包藥粉,隨手扔在地上。
她笑了笑,道:“無色無味,服用三十天過後,精神開始錯亂,不出一年,暴斃。”
少女站直了身體,她笑得張狂又輕慢:“今晚,唐淑珍在攝像頭面前已經瘋過一次。你下手,沒有人會懷疑你。”
宋向陽心狠狠一跳,原來是早就布好了死亡陷阱,等著他們一個跳下去。
他雙手發著顫,撿起地上的藥粉,聲音晦澀:“宋念念,接下來你要怎麼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