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長風吹起,擊打著懸崖岩石,發出沉悶的嗚咽聲。
稀疏的月光落在少年的臉龐上,他的眉骨深沉,雙瞳的底色清冷,高絕無雙,淡漠疏離。
唯獨身上散發出來的沉寂與深情,經久不散。
沈亦安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他從來沒有見過像今天那麼難過的左司川。
他哭喪著俊臉,道:“司川,大哥,要麼喊你大爺也行。你快回來,危險!”
“大爺你是喝醉酒了吧,哪裡有什麼女孩在這裡跳過崖?”
左司川的眉眼一斂,他淡淡地瞟一眼沈亦安,冷得入骨。
簡短的一個字,沉而有力:“有。”
下一秒,他雙眸空寡地往向走一步,一塊石頭滾落,瞬間不見了蹤影。
沈亦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媽的,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爸爸,我喊你爸爸了,你回來吧!”
左司川雙瞳爬滿了血絲,盯著發黑的懸崖。
他心臟劃出一個大口子,纖直修長的五指堪堪覆蓋在胸膛。
十五年來,自虐地將那個眉眼驕奢的女子臨死前說過的話,全部刻在腦海裡。
“她說:我回不去了,我沒有退路了,我又能去哪呢。”
他以為他可以保護好她的。
他以為,他以為,可惜沒有他以為!
左司川這個傻逼,混蛋,人渣!
沈亦安俊臉發白,他同情地望著左司川。
這傻孩子,性格沉悶又執拗,第一次喜歡人,就用盡了一生所有的力氣。
他聲音發著抖:“我說左爸爸,沒必要這樣,真的沒必要要鬧到跳崖自殺。”
“第一次告白失敗了不打緊,還有下一次,再不然下下次,反正你們還有一輩子那麼長。”
左司川垂下眼簾,沙沙的聲音傳來:“是麼?”
沈亦安激動得就要跪下喊爸爸,他連忙點頭:“肯定的,女孩子心腸軟,只要你多做點事,要麼厚臉皮,要麼裝可憐,一定會有一天感化她的。”
“這樣吧,我打電話給小煙,她一定和宋念念在一塊。”
他撥通了時小煙的號碼,嘟……
一道媚骨天生的聲音傳過來:“ho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