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又嗆又辣,在五臟六腑裡蔓延著,侵蝕著。
左司川的白色襯衫被傾灑出來的酒水打溼,顯出薄薄的肌肉,緊緻又性感。
他雙瞳定定地望著在舞臺上容色都會發光的宋念念,又痴又苦地笑了。
砰一聲。
酒瓶重重地落在桌面上,驚得沈亦安和時小煙同時望了過去,一愣。
左司川平時那麼冷漠疏離的一個人,眉眼竟帶著深情的癲,纏綿緋糜。
他明晰的喉結在滑動著,雙眸望向了宋念念,深得噬人,卻隱隱有些空寡。
腦海中閃起宋念念那麼輕,那麼淡的話:“我不會原諒,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輕賤。”
稜骨分明的大手捂住撕裂的心臟,另一隻大手拿起酒瓶,再次灌下。
“臥槽,左司川你不要命了嗎?”沈亦安沉著俊臉,忙不迭去搶左司川手裡的酒瓶。
左司川唇峰鋒利,雙眸泛寒。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不要攔我。”
沈亦安身體一僵,他呆滯地望著從未那麼難過的左司川。
半晌,他抓了抓銀色的頭髮,煩躁地坐下去,操了一聲。
時小煙在補著妝,眼角和眼尾暈出深棕色的眼影。
她餘光瞥了一眼左司川,再盯著在唱著歌的宋念念,意味不明地笑了。
臺上,宋念念抬起眸,清涼如水。
她心間一抽,一股不屬於她的情愫在作祟。
握住話筒的手在隱隱發顫,聲聲融入了深沉的感情。似乎,在唱著誰的故事。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麼近。
……
與你相遇好幸運,
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面的權利。”
左司川目光有些迷離,心臟的口子劃得更大。
彷彿每一字,每一句的歌詞,都在嘲笑著他。
他這個混蛋,這個傻逼,上輩子為什麼沒有好好珍惜他的念念!
“遇見你的註定,
oh~她會有多幸運。”
宋念念的聲音變輕,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