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髮絲浮動在空氣中,掠過無痕。宋向陽後知後覺地望著宋念念挺直的背影,心冷如冰窖,一瞬間清醒過來。
她在利用自己對她媽梁清秋的愧疚,在煽動他,蠱惑他殺了唐淑珍。明明知道是個陷阱,還是忍不住跳下去,因為……他早就對唐家怨念沖天,不甘心一輩子做他們的走狗。
“這丫頭片子心思太毒,和她媽一點也不像。”宋向陽冷冷地哼了一聲,到底還是不甘心被自己的女兒玩弄於鼓掌。
忽然,身後有一道陰冷的視線浮來,四周的溫度驟降,他下意識地回過頭,悚然一驚。
少年淺色的眸子此刻已經徹底暗沉下來,佈滿了陰鬱之氣。
他的膚色偏冷感的蒼涼,似乎隱隱看得清血管,莫名有種詭異的森森寒意。
一股冷意滲進了宋向陽的骨縫裡,他既害怕又窘迫,竭力擺出溫文爾雅的模樣:“左世侄。”
左司川薄刃似的嘴唇,彎了彎。
從喉嚨裡溢位來的笑意又輕又緩,卻帶了點狠戾的意味。
他淡漠地轉身離去,貴公子一顧傾城,高絕無雙。
宋家大宅。
宋念念若無其事地踏進宋家大宅,在心裡默數,三,二,一。
果然。
唐淑珍一臉震驚和憤怒,她手指發顫,不可置信地指著宋念念:“你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宋念念對上了唐淑珍的眼睛,不緊不慢地笑了笑。
她當然會沒事,不過有事的是可是你宋夫人了。
枕邊人比你提前動了殺心,各種讓人悄不聲息死去的手段,真的讓人覺得刺激。
唐淑珍被宋念念笑得心底發毛,她氣打不到一處來:“宋念念你在笑什麼?你還有臉笑,你打傷了唐衡,你怎麼這麼惡毒!”
唐遠道喝下唐淑珍:“夠了!這事到此為止。”
宋念念目不斜視地上樓,散漫地撥了撥額前的髮絲,裂出了恣意的輕狂。
她深知,唐遠道的到此為止絕非這麼簡單。
像他這種心思狡詐的老狐狸,既然能壓抑住怒火不發難,那就誓必有更狠辣的報復手段。
一場生死角逐,就要開始了。
究竟誰是受死的獵物,誰是操刀的獵人,輪不到唐遠道說了算。
……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