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按照許紹城的吩咐,拎著早餐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兩個女人抱頭痛哭的詭異場景。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實在等不到這一幕劇的收尾,只能清一清嗓子,尷尬地咳了兩聲。
沈玥與魏婷都是好面子的人,只有她們倆的時候,哭得再醜都沒關係,但一旦有了外人——
她們動作一致地收了聲,又動作一致地背轉身去,用手背快速地揩去臉上的淚痕。
護工極懂得看眼色,也極懂分寸。
既然這兩位小姐都那樣在乎自己的形象,她便假裝什麼都沒看見,進來以後更是一眼都不往她們倆身上瞟。
“我給你們帶了早餐。”她把紙袋放到床尾的活動桌板上,問魏婷“魏小姐,需要我扶你去洗漱嗎?”
魏婷擺擺手,“不用,你先出去吧。”
護工應一聲,識趣地離開。
魏婷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沈玥趕緊從摺疊床上跳下來,繞到另外一邊去扶。
魏婷瞪她一眼“我還沒虛弱到那種地步。”
普通人做完流產手術,幾乎是當天就能下地行走。她昨天是摔那一下砸到了尾椎骨,再加上突然掉了孩子心情不佳,才在病床上躺到了現在。
但她畢竟是動了一場手術,疼痛與不適感還沒那麼快消失。
沈玥看著她咬著牙痛苦的表情,硬是攫住了她的胳膊,逼得她將重量壓到自己身上。
“行了,女超人,別硬撐了。”
魏婷冷哼一聲,卻什麼都沒說。
在痛哭著互相懺悔過那一場過後,沈玥與魏婷的關係表面上又恢復成了從前的融洽。
可在沈玥的心裡,自己與魏婷之間仍橫亙著一道溝,溝裡躺著魏婷那尚未成型的孩子。
不過她們倆都默契地不主動去提,就好像那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午飯是許紹城在家裡做了送過來的。
再見到許紹城,魏婷極不自在。
——倒不是還在怪他,畢竟他昨天已經讓她徹底看清楚了許澤洋的真面目、弄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只是每當她看到他的臉,都會想起他握著手槍時的陰冷殘暴。
她總是忍不住慶幸幸虧自己“回頭是岸”得及時,沒給他把子彈打在她身上的機會。
許紹城暗暗觀察著沈玥與魏婷的互動——情況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他聽護工說了早上的事,但沒想到她們倆的關係會修復得如此迅速。
他不得不再一次感嘆女人之間的友情,果然很複雜。
他果然無法參透。
許紹城做的是網上搜來的“小月子餐”,全都是大補的食材。
魏婷隨口感慨一句“當初玥玥坐月子的時候沒有許總伺候,真的好可惜哦!”
許紹城心念一動,佯裝鎮定地挑眉問“哦?”
沈玥急忙往魏婷碗裡又夾了一個大雞腿,用眼神示意她閉嘴“多吃點。”
魏婷彷彿沒有接收到她的訊號,自顧自地對許紹城說“玥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