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婷料到了沈玥會生氣,但沒料到她會氣得這麼厲害,因而被她嚇得抖了一抖,杯子裡的咖啡灑了一半。
在開足了暖氣的咖啡店裡,魏婷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依舊灼燙的咖啡潑上去,立刻在米色的布料上印出了一灘難看的深色印記。
魏婷倒抽了一口涼氣,在放下咖啡杯的同時眼前水霧瀰漫。
她用餐巾紙用力地擦拭著身上的汙漬,一下接著一下,像是在發洩著什麼,又像是在故意逃避著什麼。
幸好咖啡店裡的人不多,客人坐得很散,壓根沒人注意到這邊。
只有服務生來回穿梭時,偶爾會疑惑地瞥上一眼。
魏婷一哭,沈玥就慫了——儘管她心裡還有氣。
“你哭什麼?”她的語氣仍舊僵硬,但比起之前要軟化了許多。
魏婷卻只是默默地掉眼淚,不答她的話。
沈玥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身體虛脫地向後靠去。
“你不是要跟我聊嗎?”她問,“你一句話不說,我怎麼聊?還是說,你想要用這種方法逼我去幫你銷案?”
魏婷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住。
她攥緊了已經被自己揉成了一團的餐巾紙,說“我沒有逼你。”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要逼沈玥的意思,因為她認為“許澤洋沒有做錯任何事,如果你還有一點點的原則底線,就應該主動去警察局給他銷案。”
“許澤洋沒有做錯任何事?”沈玥被她的話氣得笑了出來,“得,這事兒歸根結底還是怪我。”
魏婷含著淚抬頭,辯解道“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打住!”沈玥不耐煩地截斷了她的話,“我的意思是,怪我之前太過考慮你的心情了,沒有把事情真相告訴你,才會讓你繼續相信許澤洋是個好人。”
“事情真相?”魏婷看著她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但其中並沒有正常人這個時候應該有的驚訝或是疑惑,好像早已猜到了她隱瞞了些什麼。
“那你現在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沈玥深吸一口氣,斟酌了許久,決定以傷害性不強的事實開頭“許澤洋是許紹城的堂弟,他還有個親哥,叫許澤瑞。”
這件事魏婷早已從許澤洋那裡聽說,因而表現得異常平靜。
“他們兄弟幾個的恩怨糾葛,我以前跟你提過一點——總而言之就是狗血的豪門爭奪家產的戲碼,許澤瑞和許澤洋兩兄弟給許紹城使過不少絆子,幾年前許紹城中槍昏迷,就是許澤瑞的‘傑作’。”
“那這也只是許紹城和許澤瑞之間的矛盾,關許澤洋什麼事?”魏婷心裡仍是為許澤洋抱不平的。
“馬上就要講到他了。”沈玥繼續往下說“許澤洋是皇庭酒店的實際負責人,我以前在京市皇庭工作過一段時間,與他有過接觸。”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那個時候,許澤洋在明知道我已經和許紹城結婚的前提下,還瘋狂地追過我。”
魏婷總算聽到了沒聽過的劇情,但這個劇情,與她預料之中的
差了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