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怕聶斐寧?”許紹城聞言,驚訝地抬起了頭,只是他看著葉行舟的眼神中,充滿了揶揄的成分。
葉行舟被他看得臉紅,惱羞成怒之下膽子又大了幾分。
“趕緊走!別逼逼!”葉行舟怒斥,順帶著又給了許紹城一腳。
許紹城難得存了八卦的心思,大度的沒跟他計較。
“喜歡她就喜歡了吧,你也不是沒被自己打臉過。”許紹城拍了拍葉行舟的肩膀,真心實意地勸他,“反正你們倆都結婚了,以前那些事情……該忘的,就忘了吧!”
葉行舟臉上的表情驟然僵住,先前的紅色褪去,顯得倒有些陰沉。
只一眼,許紹城便曉得,他這又是鑽進了牛角尖裡。
“找到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不容易。”許紹城很少會在感情的事上與他掏心掏肺地講這種大道理,只是他經歷過、品嚐過求而不得的苦澀,儘管他不齒聶斐寧當年的下作,卻不由對她產生了共情,為她多說了幾句“她這些年,也得到懲罰了。如果你真的對她動了感情,就跟她好好過吧!愛情這東西,錯過了,可能就回不來了!”
——一如他與沈玥。
如果初見時,他能主動一點、勇敢一點,兩人也不會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葉行舟低頭沉默,對於他的“長篇大論”,始終沒有給予回應。
聶家在京市是“大家”,否則葉家也不會與其聯姻。
聶斐寧與葉行舟結婚時,因葉行舟的堅持,婚禮並未大辦,只兩家人一起吃了頓飯了事。
沒能在京市各大家族面前出一回風頭,始終是聶家人心裡的遺憾事。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小女兒結婚,他們自然要把從前跌的那一份,連著一起找回來。
他們租下了舉行國宴的大會堂,從一個月前開始佈置,按照聶小妹的要求,把肅穆莊重的大會堂,裝飾得如夢似幻,充滿了粉白的童話氛圍。
大會堂的警備比普通酒店要森嚴得多,隨處可見穿著制服巡邏的警察。
因今天來參加婚禮的多是達官貴人,為避免冒犯,省去了進入時的安檢流程。但沒有攜帶請柬、又不在受邀名單上的客人,會在一開始就被攔在門外,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許紹城來大會堂的次數不多,幾乎每一次,都是跟著爺爺過來,蹭一頓最高階別的大餐。
參加這種私人宴請,於他來說,還真的是頭一回。
“這地方,是你幫忙租的吧?”許紹城嘴上雖這麼問,心中卻是一片瞭然。
大會堂不是有錢就能租的,也就葉家這種政界大佬,才找得到門路。
葉行舟有一瞬的不自在。
他小聲地回答“對,賣聶伯父一個面子。”
許紹城沒有拆穿他。
他早先就聽說,聶斐寧是今天這場婚禮的總策劃。聶家的其他人——包括新娘在內,都是屁事不幹的“甩手掌櫃”。因此葉行舟要賣,也該是賣聶斐寧一個面子。
大約是因為心虛,葉行舟很快轉移了話題“以後等你和沈玥補辦婚禮,我也給你們租這裡!”
許紹城的思緒也的的確確隨著他的話飄遠了。
“行。”許紹城點點頭,嘴角因著想象中的美好畫面而不自覺地往上揚。
時間還早,賓客們均未到場。
宴會廳裡,聶斐寧正在進行最後的檢查。
她穿著剪裁修身的白色西裝,腳踩十多厘米的細高跟健步如飛,剛好齊肩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飛舞,露出掛在耳垂上大而閃亮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