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城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開車往墓園去。
許爺爺很早以前就放過了話,等他離世,一定要將他與妻子合葬,他不想讓她一個人在那邊,太過孤單。
許奶奶的墓地在京市郊外的涼山上。
涼山是京市最大的公共墓園,北面靠著風景秀麗的丹霞湖。
而山腳下擁有著最佳“湖景”的一小塊地方,被專門闢出來,建成了一平米幾十萬的豪華墓園,墓園是全封閉式,門口有專門的保安值守,園內各處也都有人巡邏。
除了逝者家屬,誰也不能進入。
以往每一年的清明節,許紹城都會陪著爺爺去墓園看奶奶,許奶奶墓地的位置,他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但為了不露出破綻,在墓園門口,他特意給許母打了通電話,問她:“我到涼山墓園了,爺爺葬在哪個區?”
電話那頭有肅穆悲愴的音樂聲傳來,想來下葬儀式仍在進行之中。
許母的聲音很小:“你到北區的‘丹霞園’來,進門以後問保安該怎麼走,他們會告訴你的。”
許紹城沿著山腳繞了半圈,到了北面的“丹霞園”。
“丹霞園”的保安這麼多年都沒有換過,自然是認識許紹城的。
當許紹城問起路的時候,對方十分驚訝:“許老先生不是與老夫人合葬的嗎?”
“是。”許紹城淡淡地解釋:“可我不記得了。”
保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雖然有滿腹的疑問,但畢竟跟他沒熟到可以隨便搭話的程度。
“您往前走,然後左拐……”
許紹城按照保安的指示,順利地到達了墓地。
離得遠遠的,他便看到了一群黑壓壓的人影。
那些人排成了排,低頭站在許爺爺與許奶奶的墓前。
請來的樂隊在一邊不停地演奏著哀樂,其中隱約還夾雜著幾聲抽泣。
許紹城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直到壓下心中的悲傷,調整好了情緒,才邁開步子,慢慢地向前走去。
因為墓園不允許有太多的“閒雜人等”進入,許爺爺今天出殯,來的只有許家的一些近親。
許紹城幾乎不跟許家的其他人打交道——要是他那兩位叔叔不來招惹他,他甚至都不想搭理他們,因而在場的人,除了他父母與二叔、三叔兩家,他全都不認識。
但那些人全都認識他。
他一露面,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轟動。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他,各種各樣的目光——關切的、疑惑的、譴責的……許紹城只當沒有看見,安靜地走到許母身邊站定。
許母的眼睛已經哭腫了,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她用力地握住了許紹城的手,眼淚再度滾滾落下。
許紹城回握住她,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前方,墓園的工作人員正在將刻了許爺爺和許奶奶名字的新墓碑換上去。
許二叔走過來,質問許紹城:“你明知道今天爺爺出殯,怎麼現在才來?你心裡到底有沒有爺爺?”
許紹城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二叔。”許紹城皺著眉,指著墓碑上兩位老人的照片,“您有什麼話,能不能待會兒走了再說?現在爺爺和奶奶都看著呢,您在這兒發火,不大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許二叔的音量更大了一些,甚至蓋過了震耳欲聾的音樂,“我就是要讓你爺爺好好看看,他生前最疼愛的孫子,是頭什麼樣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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