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心中懊惱,面上卻不顯。
“我猜的。”他挑眉,“猜對了嗎?”
“沒有。”沈玥故意說。
白粥是陪著他點的,她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吃太好,會讓他心裡不好受。
而她也不能把真相告訴他。
許紹城的好心情急轉直下。
他還記得當初她皺著鼻子,把面前的白粥推得遠遠的,嫌棄地說:“我最討厭白粥啦!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花一早上的時間去煮呢!”
原來……她的口味已經變了嗎?
好像……她離他,又遠了一些。
沈玥察覺到了他突然的低氣壓,卻只當他是因為猜錯了她的喜好而不高興。
她抽出體溫計,“37度2,燒退得差不多了。”
許紹城眉頭一皺,“我去洗個澡。”
沈玥沒有攔著他。
以他的潔癖程度,能撐到現在才去洗澡可能已經是極限了。
況且房間裡有地暖,她不擔心他會再次著涼。
趁著許紹城洗澡的空當,沈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找到被遺忘了一整晚的手機,驚訝地發現有好幾通未接來電。
除了一通來自醫院以外,其餘全都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醫院找她肯定是為了趙建恆的事,另外那個號碼……她隱隱覺得跟這件事也脫不了干係。
她沒回撥過去,而是先洗了個澡,又把自己打理清楚。
她把手機揣在身上,去找了許紹城。
他還在浴室裡,沈玥甚至能聽到隱約的水聲。
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活得太糙了?就連一個男人,洗個澡都要比她精細許多。
許紹城又過了好久才從浴室裡出來。
他的睡衣髒了,所以只在下身圍了一條浴巾。
沈玥已經在客廳裡喝粥了。
“你不吹頭髮嗎?”她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眼神中透著對他的不贊同。
許紹城洗過了頭,卻沒有把頭髮擦乾。不斷有水珠順著他的髮梢滑下,滴落在他的前胸、後背,以及地板上。
要放在平常倒無所謂,可他現在是病人……
“你等我一下。”沈玥找出吹風機,插上插頭,招呼著許紹城到沙發上坐下。
她半跪在他的身側,一手舉著吹風機,一手撩著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