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聽到自己認識的人去世的時候,都會有的難過。
“他自殺的理由呢?”沈玥能想到很多,但無法確定究竟是因為什麼。
“這個警察還在調查,他好像沒有留下任何類似遺書的東西。”護士說。
沈玥沉默了。
護士又問一遍:“你現在是真的沒辦法過來嗎?”
沈玥將手機握緊了一些,“我在落星山。”
下山的纜車早已經停運,就算她願意去,此刻也去不了。
更何況,她不想再被捲進這些糟心事裡。
她很確定,只要她露面,趙家的那些人就不會放過她。
“……那好吧。”護士顯然很失望,“哦對了,剛剛警察跟我要了你的手機號,可能不久以後也會聯絡你。”
這個沈玥倒能夠理解。
畢竟發生了一樁命案,她作為趙建恆的妻子,自然要接受調查。
“好的,謝謝你了。”
掛了電話,她發現許紹城在看她。
他們倆離得很近,剛才她與護士通話的內容,他聽得一清二楚。
“你要去嗎?”他問。
“不去。”沈玥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許紹城鬆了一口氣。
但他又不死心地追問:“因為沒有纜車?”
“有纜車我也不去。”沈玥揩去從眼角溢位的點點淚水,面無表情地說。
他的葬禮她多半也不會出席——為了不面對他那群難纏的家人。
看到她的眼淚,許紹城的一顆心又沉了下去。
“他死了,你難過嗎?”
“有一點。”沈玥很坦誠,“好歹夫妻一場。”
許紹城冷哼:“什麼‘夫妻一場’!你別忘了,你這個好老公可是揹著你在外頭搞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
他的陰陽怪氣讓沈玥反感,“能不聊這個麼?”
這件事本就是她的一個瘡疤,再加上趙建恆剛剛去世……她不喜歡說死人的壞話。
許紹城的臉更臭,語氣也更差:“你倒是對他死心塌地!”
沈玥想起身離開,餘光瞥到他手背上的針頭,生生忍下了這股衝動。
之後她背過了身去,低頭玩著手機,再沒跟他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