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人,總是度日如年。對何掇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不僅是即將與明如月重聚的激動,更是對赤盈的愧疚。
四周一片死寂,沒有一絲生機,出了一池深不見底的池水,將一切吞噬,只留下陰冷森寒,在四周如同幽靈,從衣衫外滲透進入體內。
何掇焦躁不安,來回打量著四周,望向遠方。甚至,連一點風聲,都會將他驚動,幻想著那是明如月到來的前奏。
緊繃的心絃,讓何掇有一絲陌生,這樣的自己,他以前從未見過。
“這,還是我嗎?”何掇不停的自問到。
沒有人給他回答,出了空寂陰冷的秋風,掃蕩人間。
何掇搖了搖頭,低下頭,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想要看清自己現在的模樣,究竟是悲是喜?
可是,明明清澈的池水,明明就在眼前的倒映,他卻越看越不分明,伸出手想要觸控,卻咫尺天涯,遙不可及。甚至,被風吹皺,一切化作模糊。
何掇的心也為之一震,就這麼愣住,看著池水,看著一切,心緒一片冷寂。
腦海中,不僅腦補著與明如月見面之後的畫面,他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更不知道,明如月的回應是怎樣的,這未知的不確定性,讓他更是侷促不安。
天色清明,人心卻被攪亂成一池昏黃。
夜當歸靜靜地看著何掇在那裡來回踱步,出神。對於何掇此時的情緒,她心中生出一抹熟悉感,這種感覺讓她也是眉頭一皺,神色凝滯。
“何其熟悉的一幕啊!”夜當歸一嘆。
從仙界,趕到人界,需要的時間並不短,再怎麼也需要半日。
夜當歸也讓何掇先休息一天,第二天再見。
可何掇實在是等不了,哪怕多一分多一秒。
忽然,何掇抬起頭來,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看向夜當歸。
“前輩!”何掇喊到。
“怎麼,想現在就把七月神石交出來?”夜當歸眉頭一挑,說到。
“不。”何掇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前輩,我知道這七月神石對你很重要,我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幫你拿到它的人。”
“自從你說出這個條件時,我無時無刻不在煎熬之中,為了如月,我背叛了赤盈。我不後悔,可我不甘心!”何掇眼中滿是悽苦。
他之所以現在說出這些話,是不願意在明如月面前說出,畢竟這等不光彩之事,這等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的事,他獨自舔舐傷口,獨自承受就足夠了,不能讓明如月陷入痛苦之中。
“不甘心啊。可我知道,前輩乃是仙尊層次的強者,我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以前輩的實力與身份,自然不會做出對我等不利的事。畢竟我與明如月在前輩眼中,連螻蟻都不如。”
“我想請前輩答應我一件事,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七月神石在什麼地方。希望前輩千金一諾,放過赤盈與明如月,無論如何,不要傷他們性命!”何掇說著說著,低下了頭,懇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