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哀嘆,飽含了多少無奈,一如秋天的落葉,飄零是歸宿,卻捨不得枝頭的風景,最後留戀的飄蕩著,只為了離它近一點。
何掇就這麼站在赤盈面前,臉色蒼白,緊緊的咬著嘴唇,握緊拳頭,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知道,赤盈說的是對的。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他的安危關係著赤盈的性命。他可以毫不畏懼自己的死亡,甚至為了明如月,做任何事。
可是,他不能。他的命是赤盈救回來的,想要尋死,也必須考慮赤盈。想到這一點,他只恨,恨自己的孱弱無力,恨命運,造化弄人。
“我……”何掇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何掇,為何她要將明如月帶到長濁山,你知道嗎?”赤盈看他猶豫與痛苦交雜的神情,心疼的問到。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帶著明如月去一病館找我。當時我不在,她便放下話來,說我要找明如月,就到長濁山去。”何掇沉思片刻,仔細想了想之前獨孤濟世對他說的話。
忽然,他將茯苓的話也一起想了起來。茯苓對他說,那女子長得跟白蘭秋一模一樣,卻是穿著黑裙,神情氣質,實力都截然不同。
何掇將茯苓的話也告訴了赤盈,接著說到“對了,那女子是不是就是白當歸啊,如果是她,以我們的交情,她一定會讓我和明如月在一起的!”
“你別傻了!她根本不是白當歸,她叫夜當歸。我見過她,當時,無殊為了我,對她低頭才放了我。不然我也會死在哪裡。”赤盈連忙勸到,讓何掇抹去這個天真的想法。
“啊!不是她?難道她和白當歸有什麼關係嗎?”何掇驚詫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夜之一族的首領,是她命人滅了我赤目一族。是我最大的仇人。而她與白當歸之間,也是世仇。對了,她本命叫白蘭秋,並不是白當歸。”赤盈回答道。
“啊,那這樣她就不是池無殊的姐姐啊!池無殊可是口口聲聲喊著當歸姐姐。她不是白當歸,難道那夜當歸才是她真正的姐姐?”何掇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驚問到。
“別瞎說,怎麼可能!白蘭秋只是化名留在池無殊身旁,池無殊才喊當歸姐姐的。與那夜當歸沒有關係!”赤盈連忙說到。
“那為什麼還要化名和夜當歸一樣的名字啊?”何掇心中暗自猜測到。
“我們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找個地方在商討一下對策吧!”赤盈忽然提議到。
“嗯,也好!”何掇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只得點頭說到。
走著走著,忽然,何掇轉過頭來說到“對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將我們之間的契約解除。這樣哪怕我死了,你也……”
話還沒說完,赤盈當即惱怒,直接吼到“你怎麼這麼蠢,總想著去送死,活著不好嗎?只有活著才可以讓得到更強大的靈力,才有機會報仇,救人啊!再說,你我之間簽訂的契約是我用一半生命將你從地府裡救出來的。除非我用另一半生命,才可以解除,更何況,契約一但解除,你就直接魂飛魄散了!你可是靠著我的命才能活下去的,你知道嗎!”
“啊!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以後我不會再說這個了,不會了!”何掇一聽,嚇得連忙愧疚萬分的賠禮道歉著。
“哼!下不為例!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讓你死,你最好連這個想法都不要有!”赤盈冷喝到。
“是,是!”何掇連忙應諾到。
“我們,先回一病館吧,再從長計議!”何掇小心翼翼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