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那堆柴火為因為沒有添一根柴，也漸漸熄滅，只留下帶著餘溫的灰燼時不時在風中閃爍一點星火。
一旁的明如月睡得正酣，一點也沒有想要醒來的樣子。雖然夜當歸讓明如月的身體恢復如初，卻也不能將她心中的那份疲憊抹去。
夜當歸也不急，依舊坐在原地休息著，看著天空已然明亮，只有微寒的空氣訴說著曾經黑夜的存在。風中，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兀自朝著遠處飄了過去。
忽然，夜當歸轉過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十五，此時十五的身形在清晨的陽光下無所遁形。可惜，沒有晨露在朝陽下如同珍珠一般燁燁生輝，因為，附近的花草全部凋零殆盡。
“十五？原來是殺生祠外面的那個小子。真是個廢物，空廢了一身上好的極陰資質，不過，既然我也出來了，尋找池無殊之餘，便給你一份造化吧，希望能給我帶來一絲趣味。”夜當歸嘴角勾勒出一抹奇異的笑容，伸出手不由得用手指從鼻樑上滑落。
不久，忽然聽到一聲“嚶嚀”，只見明如月醒了過來，她睜開眼，一道陽光恰好落到她的眼中，她當即閉上眼睛，抬起手用手掌擋住陽光，這才虛著眼睛一看。
只見天色大亮，夜當歸正坐在一旁看著她，至於那個雲道士，哪裡還有他的身影。明如月連忙捏了捏她自己的手臂，只覺一陣吃痛，這才鬆了一口氣，生怕自己之前只是做了一場夢。
“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那夜當歸……”明如月不由的心中暗道。
“怎麼了？沒休息好嗎？”夜當歸朱唇輕啟，語氣平淡的說到。
“沒，休息好了，只是覺得似乎做了一場噩夢。”明如月眉頭上的皺痕還未平復，不由得後怕的說到。
“那就當做一場夢吧，有時候，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夢中，還是現實。萬一，我們只是別人夢中的人罷了……”夜當歸說了一會兒，就不再言語，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當……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明如月聽的滿臉霧水，疑惑的問到，開口時本想直接叫名字，卻想起了昨晚的事，連忙改了口。
“沒什麼，就當我胡言亂語吧，起來吧，我們要走了。”夜當歸隨即說到。
“我們不先吃點東西再走嗎？”明如月疑惑的問到。
“吃東西？沒事一會兒我們去城裡吃。”夜當歸說到。
“城裡？這麼遠的路啊！”明如月一驚，隨即想起夜當歸那麼強大的實力，想必也是可以騰雲駕霧之類的，也就點了點頭，答到，“嗯。”
說完，明如月直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趁機環顧四周，竟然沒有一絲血跡，只是附近的花草樹木全都凋盡。她依稀記得的那雲道士葬身之處，也尋不到一絲血肉，忽然，她看到了不遠處依舊昏迷不醒的十五。
“啊！他是誰？”明如月一驚。
也不怪明如月會驚訝，她見到十五時，還只是個乞兒，如今洗乾淨後，換了身衣服，自然也認不出來了。
“他，昨天的那個乞兒，十五。”夜當歸臉色依舊冷淡的說到。
“那個乞兒？”明如月更是震驚，看著十五此時的模樣，又想起那個雲道士，心中游移不定，怔怔說到，“那個雲道士究竟是好人還是惡人？為什麼他會對這個乞兒這麼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