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這時,那聲音頓了一會兒,才悲慼的說到。
“我沒變,變的是這個無常的世界。你我都是一螻蟻,只得任由命運造化的擺佈!”林催之低下頭,嘴角微微抽搐著,不甘卻無可奈何的說到。
“你以前可從未這麼說過。你不是不懼蒼天,不懼命運,不懼天下仙魔,為何今日竟低下了頭?你不是賈桃花,賈桃花早已死了,你不是!”那聲音頓時激動萬分,當即怒喝到。
“我……”林催之開口想解釋些什麼,卻只能張了張口,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
當年,夜城東城城外。
林催之模模糊糊的醒來,只覺自己躺在一個破舊,腐爛不堪的棺材中,四周是腐爛的泥土和令人窒息氣息。
林催之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沒有眼睛可以睜開。他卻可以清晰的看見四周的事物,雖然一片黑暗。
“我,不是死了嗎?”林催之喃喃自語到。
他晃了晃腦袋,只聽得想起一陣骨骼的摩擦聲,咔咔咔咔的,他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是一具骸骨。身上的衣服也破碎不堪,混合著泥土與水腐敗發臭。幾根數根直接紮根與他的胸中,看上去詭異萬分。
這般場景著實將他嚇了一跳,忽然間,只聽見一個奇異的聲音傳來,隨即他的意識變得模糊之極,茫茫然如同置身迷霧之中。
林催之下意識的拍打著棺材,想要將身上的泥土撞開。一下,兩下。只聽得“咚!咚!”的聲響。
所幸附近並沒有人來往,這才不至於驚動旁人。
林催之無論怎麼撞,卻總覺得一陣無力,這時,他身上的樹根扭動了起來,不斷將四周的土壤翻卷起來,不一會兒,便直接掘開了墳墓。
林催之這才透過從墳墓中照射進來的光亮,爬了出來。依舊是茫然無覺,彷彿遠處有著什麼召喚著他一樣,就這麼亦步亦趨的朝著河中走去。
剛才被掘開的墳墓,也在剎那間恢復了原狀,誰也不知道,從這裡走出來一具骨骸。
林催之一步踏入了河水之中,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林催之心底蔓延開去。彷彿夏日裡飲上一杯冰水,春日裡一場甘甜的雨露。雖然舒爽,可林催之依舊沒有醒來的趨向。
他身上殘破不堪的衣服在河水中不斷沖刷乾淨,泥土也被洗淨,變得潔白起來。
忽然,林催之心生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自己回了家一般。似乎在很久以前,他也是一具白骨的樣子,在河中自由自在。
想著想著,他的身體本能的就沿著河流來到了長濁山,隨後翻山越嶺,走到了一株巨大無比的七月花樹前。
看著這株巨大七月花樹,林催之心生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猶如見到了心愛已久的人兒。
“林催之!”突然,只聽見有人呼喚著他的名字,聲音很好聽,一如妙齡少女的軟聲嬌語。
“誰!誰在這裡?”林催之這才才完全清醒過來。
“林催之,你可知你前世是誰?”這時,從七月花樹中浮現一道倩影,一個黑裙女子。
“我前世?”林催之忽然一愣,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