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肖弟子回來了。”藥雲的聲音因為內心的波動與臉上的淚水,變得模糊,顫動起來。
百草子一怔,本來故作怒火的神情也頃刻間消散,當即悵然的看著藥雲。心中的責怪與怒罵,也說不出口來。
突然,只聽見一隊人馬從山下湧來。從那隊人馬中走出來兩個人。
何掇往後一看,其中一人,正是前日裡放出狠話的那個段家六公子的隨從。而那個人卻跟隨在一個滿臉陰厲之色的中年男子身後。
“喲,沒想到一病館館主也在這裡。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那中年男子,手執一柄烏木鏤空雕花摺扇朝著百草子客氣的問候一聲,摺扇輕搖,扇面寫著一個段字。
“原來,是段家家主,多謝掛念,我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不知段家主來我一病館,所為何事?”百草子眉頭一皺,詢問道。雖然他已經知道是什麼事,卻還是故作不知。
“聽說,前日裡,有幾個打傷了我兒子的人,現在躲在一病館。這不,前來向館主討人來了。不知館主,能否將他們交出來?”段家主十分強勢的說到。
“交人?我這兒可沒有什麼打傷了你兒子的人,如何交人?”百草子臉色一沉,打著哈哈說到。
百草子看著段家主,心中也有些無奈。這段家,乃是齊國的封疆大吏,異姓王爺。獨自鎮守青州,與南部的陳國相對峙,數十年和平無事。而他表示這段王爺的三兒子,段洪,也是這青州段家家主。雖然沒能鎮守邊疆,可家族實力也不容小覷。
百草子無奈一嘆,若是八十年前,這一病館自然毫無所懼。奈何八十年前沒有發生那一場動亂,他一病館的實力也不可能從雲端跌落山谷,更是連本館鎮館之寶的修煉功法《清一決》也遺失了。從此,一病館便從仙門地位,落到了如同勢力的地位。
“沒有?不可能吧,我留下的探子可沒發現他們離開。”段洪輕蔑的一笑。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低頭說到“家主,就是他們。”
那個人指著跪在地上的兩人說到。本來藥雲二人正背對著段家的人,那人自然沒能認出。可看著跪著的人,心中自然疑惑,便偷偷往旁邊一看,雖然藥雲臉上滿是血汙,也認出了他們。
“聽到沒?這不就在這兒。來人,帶走!”段洪冷哼一聲,隨即吩咐到。
“哼,我看誰敢!”百草子往前一步,擋在藥雲身前,沉聲說到。
“百草子!你這是作甚!要與我段家為敵不成?”段洪神色陰寒的說到。
“他,是我的弟子!你要抓他,不可能!”百草子堅決的說到,這是他最在意的弟子,豈能讓這段家抓走!
“什麼!是你的弟子?”段洪一驚,便知道此事如果真的這麼鬧下去,不得善了。雖然這一病館勢弱,可終究是這個醫藥宗門,更有著藥聖稱號的百草子。
段洪本以為,是一病館幾個普通的弟子,哪裡想到竟然是百草子的弟子。當即猶豫起來,一時不知如何抉擇。
這時,段洪身後的那個隨從對段洪輕聲說了幾句話後,段洪一笑,說道“百草子,聽說你一病館有門規,不得在百草山上與人爭鬥。而他卻打傷了我兒子,這該做何處置。難道說,因為是你的弟子,犯了錯,就不能懲罰,恐怕不能服眾吧!”
聽聞此話,百草子心中大怒,便說道“是有這個規定,不過,是在我一病館弟子受到傷害時,可以反擊。”
“徒兒,你可主動動手了?”百草子便藥雲問到。
“弟子,從未動手!”藥雲虛弱而肯定的說到。
“聽見沒,我弟子可從未動手。哪裡打傷了你兒子?”百草子反問到。
“不是他的話,那就是另外兩人。今日,你總得給我一個交代!”段洪陰沉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