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雲轉身而去,身後茯苓揹著行囊,走得甚是瀟灑自在。可誰人又懂他眉心深處的那一點無奈?
無奈,離別,不捨的眼神躲藏在故作瀟灑的那一甩衣袖的轉身裡。藥雲來到白蘭秋的門外,雖說昨日的談話讓他心煩意亂,可站在門前,眉目中依舊帶著愛慕。
只要與她一起,哪怕一生浪跡,又有何妨?
“咚咚,當……當歸,起了嗎?”藥雲站了一會兒,想了想該如何說話。
“進來吧。”白蘭秋說到。
藥雲這才輕手將門推開,只見,白蘭秋正在給池無殊繫腰帶,今日的他們,依舊穿著一身樸素的衣物,藥雲眉頭一挑,疑惑的問到“今早上沒人給你們把衣服送來嗎?”
“送來了,有勞費心了。只是此行跋涉,穿這身正好。”白蘭秋答到。
藥雲聽到此話,才點了點頭,說到“準備好了嗎?”
“好了,走吧。”白蘭秋依舊頭也不回,給池無殊理了理衣服,這才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個包袱,牽著池無殊說到。
“我們走吧。”藥雲竟莫名有些豔羨的看著池無殊,隨即轉身帶路。
牽著驢子,出了後門,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一個清新俊逸的少年,一個相貌如同的女子抱著一個可愛的孩子,騎在牽著一頭毛驢,怎麼看,怎麼異樣。
因為出門時,是早晨,曲曲折折的長街上,許多青樓紅院都已經歇業關門。街上往來的行人甚少,唯有一些早餐店之類的和各式酒樓還開著。
出門時,眾人也都吃過,帶好了乾糧,也就不需要再買些什麼了。所以,眾人便沿路而行,不做停留。
忽然,在路過一家青樓時,從樓上忽的竄出一個黑影,驚得眾人連忙止步。定睛看去,衣著一個光著上身,一身古銅色肌肉的男子在地上一轉,卸去下墜的重力然後往後退了幾步,恨恨的看著樓上的重人。
“呸,不識貨的臭婊子!”那個男子痛罵到。
“還敢逃!站住!”接著從樓中追出一群罵著棍棒的壯漢,壯漢間擁簇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半老徐娘。
“呸!不長眼的狗東西,還敢拿這種下流貨色來騙老孃,真當老孃跟你一樣瞎了狗眼不成!”那個女子怒呸一聲,將手裡的一個黑色包裹往地上一擲,當即裡面的東西就被摔了出來,露出半截土黃色的根藤,根藤上點著一些血跡,看上去又像是紅色的染料。
看到這兒,藥雲眼神一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
“來人啊,給我打!”那女子怒喝到,隨即身後那群壯漢凶神惡煞的衝上前去,揮舞著棍棒往前輪去。
那一見地上的那根藤要被眾人踐踏而過,當即衝了上去,一把抓過抱在懷裡,這一上前,那群人便已欺身上前,棍棒頓時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頓時本來已經有些傷痕的背再次被打出道道血痕。
“他媽的,敢拿一根土藤,染點染料就當做玄黃血藤來糊弄老子娘,白吃白住白嫖了一晚,要不是老孃聰明,發現的早,不然還指不定被你糊弄過去了。”那個女子一邊看著眾人毆打著那個男子一邊鄙夷的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