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倒在草叢之中,一副悽慘模樣,直是惹人心憐。這楚楚可憐的她,不正是他這七年來魂牽夢繞的夜當歸嗎?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卻清晰的記得她的樣子。
在池府,八月十五中秋夜。宴會上匆匆一見,那一別,已是七年。
他便是離開夜城七年之久的藥雲。
藥雲本以為再次相見,是自己醫書有成,臻至絕顛的時候,萌抬著頭,萬般自信的與她相見。
只因她轉身離去時的那一句“你不配”,讓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繞,想恨很不了,想愛卻沒那資格。
於是兜兜轉轉,帶著茯苓流浪天涯。
走了七年,還是繞不出她的身影。此時相見,藥雲心中已被撥亂了心絃。想上前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一如當初初入師門時那般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一件事,說錯一句話。
哪怕,她已經睡著了。
“師父,她是?”茯苓從未見過師父這般失態,這麼多年,師父總是一副鎮定自若,平淡如水的樣子,於是詫異的問到。
“她……是池府的人。”藥雲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極速顫動的心偏偏平靜一點。然後回答道。
“池府?夜城的池府?”茯苓當即一驚。他忽的想起,當初離開夜城之時,師父曾宿醉過一次。那時,師父剛好參加了池府的滿月宴。
滿月宴!茯苓一愣,隨即看到一旁的那個孩子,看上去似乎七八歲的模樣。他心裡頓時一驚,難道……
一旁的藥雲,他的視線全部凝聚在白蘭秋身上,哪裡顧得一旁的池無殊。甚至帶她們前來的那個女子,一時被嚇得癱倒在地上,驚恐的看著池無殊。
“啊……啊……啊!”她一時間被嚇得失了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瘋狂的尖叫起來。
這尖叫聲,頓時將藥雲與茯苓的激動與沉思打破。他倆當即轉過頭去,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鬼,魔鬼!魔鬼!”那女子伸出手指著池無殊驚恐的喊到。
“哪裡有有什麼鬼,他不過只是一個孩子。”藥雲疑惑的說到。
“都死了,全都死了,都是他,全是他!是他殺的,是他殺的,鬼……鬼啊……”那女的渾身顫慄,瞪大的眼睛,合不上的抖動的唇,語無倫次,連吐字都說不太清。
“都是,他殺的?”藥雲心中大震,他著實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即警惕的看著池無殊。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個被嚇得神志失常的女子。
……
兩日前,他和茯苓路過此地,因為村裡有個病人,在上山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大病一場。
而他正好要去不遠處的山上採藥,想找當地的人,瞭解一下那座山具體情況。村裡的人得知他是醫師後,便請來為那人看病。
這一看,才知道。那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這毒也正是他想要尋找的迷魂藤。
此藤雖說是草,卻與毒蛇無異。其身劇毒無比,一但沾染,便全身發熱,逐漸被這毒液消化,最後腐爛。它常年釋放出一種特殊的迷霧,一道人走失在這迷霧中,便有可能成為它的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