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他……他說池無殊的魂魄,他管不到。”山炎子被這般犀利冷酷的眼神看的心裡有些發虛,連忙解釋到。
“啊!”夜當歸心中一驚,這才想起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便揮手說到,“你退下吧!”
“我……”山炎子一時有些不捨,看著她陰寒的神色,也開不了口了。
“沒聽見我的話,滾!”夜當歸冷冷的喝到。
山炎子頓時臉色變得萬分複雜,看著夜當歸,一時指尖發顫。隨後緊緊的握住拳頭,低下頭,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息一點。
他用餘光偷偷打量了一下夜當歸,只見她早已轉身離去。他只得不甘心的看了看那棵七月花樹,最後無奈的離開。背影被拉的格外落寞,悠長,似一曲琴曲的尾音在慘白的日影下拉長,音符放慢,已然凌亂。
最後,他化作一團足以燎原的烈火,騰空而起,一如另一輪殘陽。在天際傾瀉著所有的煩緒,消失在天盡頭。
夜當歸也不回頭看看那遠去的人,對她來說,山炎子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可以使喚的奴才罷了。
她想著這個奴才剛才忐忑而顫抖的從嘴裡吐出的那句話,她這才想起地府只能管三界內的亡魂。那池無殊,畢竟是仙界第一仙帝畢無凡的轉世,想必早已超脫三界,不受地府約束了。
可這樣一個連三界都可以超脫的人,又怎麼會喪生於天劫之中?這讓她不禁疑惑起來,她再次看著在七月花樹上浮沉的池無殊的屍體。
突然,從夜當歸手指尖激射出一道黑光,點在池無殊的額頭,頓時,從屍體上迸射出一道光陣,律動在其上。
屍體也頓時隨著光陣中各異的符號不斷旋轉著,這時,光陣中那幾道類似於花草一般的符號頓時長出各式奇花異草,將屍體包裹其中。
“四時百花陣,獻祭!”夜當歸大喝一聲,只見無數斑斕的色彩不斷變得黯淡無光。
突然,夜當歸眉頭一皺,似乎發現了什麼。
“這是……”夜當歸遲疑的說到,臉色不斷變換,目色中,不斷閃爍著。
“既然如此,那就,重塑一個靈魂吧!”夜當歸嘆息一聲。
隨即指天畫地,引來無數光點,就連那棵七月花樹,的光芒也變得黯淡許多。隨後,從夜當歸身上也不斷釋放出些許的光點融入身前的光團中。
“以七月為媒,引諸天魂靈,化靈光一點,重塑亡魂!”夜當歸鄭重的說到,而她的臉色,也不斷蒼白起來。
漸漸的,只見那團光點開始凝聚起來,此時已入夜,滿天星輝不斷透過七月花樹照射到那凝聚的光團中,剎那間,頓時經聲想起。
猶如接引亡魂的那古老的吟唱,不斷地響徹這片山谷。這千古以來,未曾想起的經聲再次出現在三界,一時間三界所有聖靈一時恍惚起來。似乎在那一瞬間,做了一個夢。
夢裡,一道青色的身影恬靜的坐在一朵青蓮之上,四周朦朦朧,看不真切那身影的相貌,哪怕月色明朗,竟也去同霧氣般繚繞在其身側。一段奇異而古老的經文便從那道身影處傳出,一時間如佛音入耳,頓時心靈明澈起來。
可不一會兒,這道身影便徹底消失,所有人大夢初醒般,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剛才夢中所見的一切,除了修為極其高深的人才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