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藥雲落寞離去般踏雪無痕,時光的荏苒轉眼被夜城的無情人一杯杯飲盡。
轉眼,已快七年。
還有兩日,便是七月十五了,一個跛足老頭帶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來到了夜城城外。
“哥!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那個青年來到一間破舊的茅屋前興奮的喊到。
話兒剛出口,他臉上的欣喜頓時被錯愕和恐懼替代。在他記憶裡,雖然破舊,卻乾淨整潔的茅屋,此時已坍塌得不成樣子。
不用推開大門,只需輕輕一碰,便轟然倒塌,震起滿地灰塵,一股濃重的潮溼的黴味和著腐爛的草木氣息從裡面傳來。
那個青年用手扒了扒擋在身前的蜘蛛網,房頂早已露出一個大洞,漏下一片慘白的日光。桌上,地上已是厚厚的塵土。幾隻蟲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人驚得四散而去。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哥,哥!”那個青年看著眼前的一幕,全然不敢置信。
那個跛足的老道士眉頭一皺,在心裡默默地算了起來。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我哥去哪兒!”那個青年轉過頭,眼神無助的看著那個老道士問到。
老道士忽然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心中一震,一聲悶哼。
青年一見,急忙扶住老道士,急切的問到“師父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皮兒,你哥哥還活著,七年前就走了。”老道士搖了搖頭,看著青年,柔和的說到。
原來,這二人正是七年前離去的道缺道人和陳皮兒。
“師父,剛才你怎麼了?”陳皮兒疑惑的問到,他實在不敢相信,就是什麼能讓師父受傷。
“想算算你哥哥去哪兒了,結果沒算出來,被這天道反噬了。”道缺無奈的說到,他也很是奇怪,為什麼連一個凡人都算不到。
突然,他想起當初帶走陳皮兒的原因,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算不到陳休的下落一定與陳皮兒的命運有所關聯。
一想到這兒,他就決定不多管了。他之所以叫做道缺,可不僅僅是隻算一半天數,而是他從不與天數抗衡。
“算不出,以師父的修為,怎麼會算不出?”陳皮兒詫異到。
“你的命,我不一樣算不出麼,你在這兒休一會兒吧,我先進城看看。”道缺說到。
“是。”陳皮兒點了點頭,他也習慣了師父時不時一個人離去,然後回來。
可是,這裡是他的家鄉,又怎麼不想回城裡看看。但師父的話,他不敢不聽,只得忍耐一會兒,等師父回來後,給他說說了。
道缺一步便進了夜城,四周的人彷彿看不到他一般,行走在夜城的街道上。
忽然,他似乎感覺到四周的人似乎少了些什麼,這種感覺莫名而說不出緣由。幾乎除了孩子,所有人都這樣,與他當年來這兒截然不同。
很快,他就來到了池府門前,他直接進了池府,終於看到了一個孩子,六七歲的樣子,正在哪裡讀書。
一旁有著一箇中年男子,正在陪著那個孩子讀書。道缺一眼便認出,他就是池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