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兒走後,獨自躲在自己屋子裡,將手鐲拿出,仔細打量著,卻沒有發現,鐲子中那隻血鳳的眼睛早已從紅色變成了黑色。
夜當歸將另一隻玉鐲隨意戴在自己左手上,也不多看一眼,便待在屋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二十天後的深夜,夜當歸趁房裡服侍的人都已睡下,便直接從房間裡穿牆而去。只一瞬間,她便來到了濁溪源頭處的那株七月花樹下。
她將放在樹下的兩個盒子拿起,開啟一看,只見一塊通體墨色的石頭散發著滲人心魄的寒意。用手一摸,卻是十分溫和,彷彿那份寒氣來自於靈魂深處。
另一個盒子裡卻是一塊血色結晶,一開啟盒子,頓時天上陰雲密佈,雷聲滾滾。夜當歸似乎早有防備,一揮手,一道光幕就將她和兩個盒子包裹起來。
那正在醞釀的雷雲也頓時喪失了目標,在天上徘徊了一會兒,只得不甘的消散。
夜當歸玉手輕輕一點那血色結晶,結晶上頓時蕩起血色漣漪,隨後從結晶中傳來無數魂魄嚎哭嘶吼的聲音,那結晶也頓時化作一團血液,在空氣中流轉。
夜當歸欣慰的一笑,便將石頭和結晶收好,放入懷中。隨即離去,回了池府。
不久,便是八月十五了。八月十五本是中秋佳節,這一天也是池無殊滿月之時。
池麟正擺下滿月酒,受到邀請的,無不是夜城的達官貴人。池府上下盡皆忙碌,都為了這場夜宴,提起十分精神,不敢有一絲懈怠。
“餘城主到!”門口等候的管事連忙高聲喊到,接過城主隨從帶來的賀禮。
池麟正一聽,連忙出門相迎。
“城主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池麟正拱手說到。
“又不是公事,豈敢怪罪。”餘城主說到。
“小兒滿月,城主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請。”池麟正連忙引路。
“都說你池府是我夜城第一富商,今日一見,比我那城主府可好多了。”餘城主連連讚歎到。
“城主過譽了。豈敢和城主府相比。”池麟正自謙的說到,心中卻隱隱有些自傲。
在池麟正迎接前來相賀的達官顯貴之時,夜當歸正在後花園陪著鄭韻照顧著池無殊。
“今兒的月色真好。”鄭韻欣喜的說到,這一個月在屋子裡,都將她快憋壞了,這次出來,終於透了透氣。
“是啊。好久沒看到這麼美的月色了。”夜當歸也嘆道,像這樣能好好看看月色的時間,幾乎沒有。
“對了,客人們也快到了,我們快過去吧。”鄭韻說到。
“嗯,我們過去吧。”夜當歸抱著池無殊和鄭韻在一群丫鬟的擁護下,往戲樓走去。
宴會擺在戲樓前的空地上,既能看戲,也能賞月。夜當歸來到這裡時,已是高朋滿座,十張桌子已坐滿了賓客。
夜當歸掃了一眼,只見一旁的桌子上坐著一個閉目養神的男子,三十歲上下,眉清目秀,丰神俊朗,一身青衣,好似書生打扮,氣質卻截然不同。
此人正是藥雲,藥雲也似乎感受到了從遠處投來的目光,抬眼望去,只見一女子抱著嬰孩看著自己。
那女子雙眉細彎如柳葉,星眸璀璨似寶石,鼻子小而挺,朱唇絳而潤,迤邐容顏超脫世俗,一顰一笑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