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穩帶羊叔出黎振元家的時候,手放口袋,吹著口哨,一副釋然的樣子。
“侄兒,保持這種狀態,別回頭,一直往大路上走。”
羊叔在方穩的腳下,叮囑說道。
方穩心裡是很納悶的,走出很遠後,臉朝前,不低頭的問:“羊叔,你為什麼要讓我走呢?黎婷婷怎麼辦,你沒發現她不太對勁?”
羊叔說:“肯定不對勁,侄兒,你以為你在樓上的時候,是真午休睡著了?”
“難道……”方穩想起黎振元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那股異味?
“看來你察覺到了,是那個毯子,毯子上噴滿了七氟醚,那種東西是迷藥,幾分鐘就能使人昏迷,他蓋到你脖子下面,讓你誤以為是困了,實際是迷藥的作用。”
羊叔早聞出來了毯子有問題,當時不方便立即拆穿,所以它將計就計。
“可毯子的異味,黎振元應該也有吸入,為什麼他沒有昏迷?”方穩有些想不通。
“是薄荷腦,迷藥是糜人意識,薄荷腦是清醒人的意識,黎振元提前給自己塗有薄荷腦,而且他距離毯子較遠,吸入量少,不會像你那樣短時間昏迷,等你一昏迷,他就離開了。”羊叔說道。
方穩明白了為什麼睡醒難受的原因了,“去特麼的,黎振元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他迷暈我後,都做了什麼?”
羊叔說:“對你倒沒有做什麼,他跑樓下,向黎婷婷攤牌了,黎姍姍,還有黎婷婷嬸子,都露出了真實面目,他們威脅黎婷婷,讓她合情合理的趕你走,如果她不配合,就立刻殺了你。”
方穩怒的想打人,放口袋裡的手,拳頭握的“嘎嘣”響,又想到黎婷婷是為了他,心裡百感交集,“她怎麼那麼傻!”隨後埋怨羊叔:
“羊叔,你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憑我的實力,黎振元他們一家子一男兩女全上,我也輕鬆搞定他們!”
“侄兒,所謂放長線釣大魚,你圖一時之快暴打了那一男兩女,只不過是能解一時之圍,背後要加害黎婷婷的人,也不過是一時撲空,可那個人還會想別的法子加害黎婷婷,不是嗎?”羊叔想的比較長遠。
方穩點了點頭,只有把背後的那個人揪出來,黎婷婷才算是真正脫離危險,他擔心的說:
“那我不在黎婷婷身邊,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羊叔一如既往的自信,說道:“跟羊叔混這麼久了,無數次被見證的真理,信羊叔,不會輸,你又忘了?”
方穩多少寬慰了一些,“那羊叔,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是坐公交車,因為咱們背後可是有兩雙眼睛在盯著咱們看呢,黎振元和他老婆要確保你沒有起疑心,他們才會他們的下一步,所以你必須要坐上公交車。”
羊叔早已盤算好了,繼續說:
“公交站牌那裡有四季青,你站在那裡等車,這樣一來,從他們的視角看不到我,而且你登車的時候,他們盡多看到你的膝蓋處,至於我有沒有上車,他們看不到,再說,他們的注意力只在你身上,我去哪裡也無所謂了。”
方穩猜到了羊叔的計劃,他試問:“你要返回去,跟蹤他們?”
一隻山羊縱然不會引起人的注意,但至於怎麼跟蹤,方穩不知具體方法。
“對,只能我跟蹤,你如果想跟蹤,目前只能透過打的計程車,緊跟黎振元的車,但那樣太容易引人注意,我就不同,侄兒,我的聲音可以遠距離說給你,到時候,你聽我安排就行。”
羊叔說著,已經隨方穩來到了公交車站牌前,方穩故意站四季青前面,遮擋腰部以下,而羊叔則悄悄溜走。
憑羊叔的警覺性,躲人注意,悄悄摸摸,那是手到擒來的事,一個不注意,就跑到了黎振元家的那輛越野車底下,往起一翻,倒著身體吸住了底盤。
沒多久,黎姍姍來開車,將越野車停了她家門口。
此時,方穩在公交車上坐著,卻如坐針氈,他多想能與羊叔溝通,心說:“羊叔,半天了,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吱個聲?我要坐公交車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