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十三歲,我姑娘十八歲。”武青松把他們戶籍資料拿給於大柱看。
“嗯。”於大柱看也看不懂,就填寫上簡單的資訊算是落戶,又問,“你們想要劃分那塊地兒?”
武青松道:“我們對這裡不熟悉,等我們看過之後再選行吧?”
“可以。”於大柱把本子一放,五個銀元放到桌上,“這幾個銀元我不會貪了去,你們以後住在村子裡,這些銀元拿給村裡人分了,也算是你們的一份情。”
“多謝於村長,還是你想到周到。”
於大柱搖搖頭,“不用村長村長的叫,既然以後都是一個村的人,那就是自家人;您一看就是在外面見過世面的人,您要是不嫌棄,我叫您一聲武哥,您叫我大柱就行。”
“那怎麼好意思。”
“這麼叫著親近些,村裡的人都叫我大柱來著,武哥覺得咋樣?”於大柱問道。
武青松也不好端著,“行,那我以後就跟著村子裡的人叫,大柱。”
“唉,就是這樣,我們村子裡有二十戶人家,人口不多;山地倒是很多,就是糧食長得不咋好,勉強餬口。”於大柱把山坳村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武哥,和您問個事兒。”
武青松點頭,“你問,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於大柱問道:“現在外面真亂到四處逃難了嗎?您可得說實話,我們村子還有人在外頭,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亂,亂的很,也就延安這一片稍微平靜些;到處都在打仗,人人自危,逃難的比比皆是。”武青松嘆了口氣,“本來我們是臨江人,一直逃難往北走,可是一直走來都沒辦法停留,到處都打仗,不安安家啊!後來在火車上聽人說延安還算平靜就直接過來了;到了延安路過好些城鎮,哪裡的人比較排外,我們更不敢落戶了。”
“我和姑娘商量了一下,就打算落戶到鄉下來;鄉下地方住的舒坦,沒城鎮上那些彎彎繞繞的,自給自足也挺好的。等我女婿找過來我,我們一家人就算是團聚了。”
於大柱瞭然了,“如今這世道啊!亂糟糟的,沒想到咱們這窮鄉僻壤的反而更安全了。”
“誰說不是呢。”
兩人越說越多,武青松也不吝嗇外面的那些訊息,讓於大柱深刻認識到外面亂,不能出去,出去很可能就沒命了。
說了好一會兒話,於村長邀請他們先住在他家,等他們找好地方建了窯洞再搬家。
武青松也有著打算,笑著道謝應了。
這邊的民風淳樸,武青松和年青青很快在於大柱和於大柱媳婦兒的帶領下融入了山坳村,大家思想有點愚昧,卻也善良;至少沒有見過生了女兒就弄死的事情,縱然重男輕女了點兒,卻也不是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