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舟最近是真的很上火了,加上蘇厭一走,簡直就像是把他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大腦也給挖走了,他只覺得自己的腦殼裡空空如也。
想吃豬腦花。這個年頭來的很突然,這讓虞漁舟自己也很尷尬。
記得曾經有個學理科的朋友,講到大腦的時候虞漁舟就很想吃豬腦花,所以隨口提了一句想吃豬腦花。當時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那東西涮火鍋的時候放裡面這是油膩得不行,口感,怎麼說呢,有點像榴蓮。
總之很好吃就是了。
那理科朋友卻一臉嫌棄道“多惡心啊。”
虞漁舟道“不好吃嗎?”
朋友道“多惡心啊,像骨髓油一樣。”
虞漁舟當真是沒覺得,於是道“骨髓油不好吃嗎?”
直到安陽伸手幾乎要去搶他的玉墜子,虞漁舟才猛然驚醒,方知自己又神遊物外了。他這個人就有這麼個毛病,越是緊張的時候越容易走神。
虞漁舟有點惱了,大聲道“安陽你清醒清醒!”接著下意識的一揮手,只是現在金蛇鞭已經毀了,自然是打不出鞭子來的,可讓虞漁舟沒想到的是,盡管沒有鞭子,隨著他的手一起揮出去的竟還有一道金光。
那金光說是金光,更是帶著幾分紅色,就像是金蛇鞭快要被燃斷之前的樣子。
虞漁舟自己也被嚇到了,手懸在半空中好久才放下。
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出現,倒不像是出個車禍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了、被輻射一下長出超能力來那麼離譜。作為在人間的典策,其實這種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若是能力到了那個份上,出手便帶著些許功力也是常有的事。畢竟若是真的成了神仙,就連身體都是帶著光暈的。
可自己這是什麼情況?在人間幾百年了,自從接下了典策這個職位自己就再沒有修煉過什麼,今天何以突然功力暴漲?想著,虞漁舟不由得低頭看了看那玉墜子。
被虞漁舟這麼一嚇,安陽也瞬間清醒多了,微微皺了皺眉道“我有點頭疼。”
虞漁舟道“我也頭疼,而且不僅僅是頭疼了。”
多多少少的,虞漁舟覺得心裡不太舒服。怎麼說呢,百感交集,悲喜交加。喜是喜老金雖然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但黑無常將帶著他的記憶和感情繼續生活下去,甚至是永遠的生活下去。而悲的是蘇厭的離開。盡管相識不久,這個人卻已經佔據了虞漁舟能儲存下來的為數不多的記憶的大部分。
虞漁舟勸自己,不過是一時間不太習慣罷了。
眼見著廟外面的世界漸漸亮了起來,黎明來臨。虞漁舟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道“你還能走嗎?”
安陽道“沒問題。”
虞漁舟輕輕嘆了口氣道“那就走吧,找個景點,坐車回家。”
安陽一臉的愕然,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怎麼?真的不查了?”
虞漁舟有點賭氣的道“不查了,人家蘇總已經把剩下的四十萬都打到咱們公司賬上了,人家都已經不想繼續了,我們還跟著瞎起什麼勁?這不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虞漁舟嘴上這麼說,可安陽知道他也不過就是鬧小孩子脾氣罷了,不然還叫黑無常去攔先秦遺民幹嘛?於是故意逗他道“別別別,不是我們,就你自己啊!我現在可想死我的卡宴寶貝了,我恨不得現在馬上就到家呢!”
被安陽這麼一噎,虞漁舟也無話可說。安陽本來以為他會反駁的,畢竟以他的性格,越是不開心的時候就越是嘴不饒人,沒想到他竟什麼都沒說。
回去的路相比之下就平坦多了,再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事發生。兩人只用了一上午就已經找到了景區,被工作人員發現車票是昨天的已經過了期。虞漁舟身上沒有現金,還好有安陽,刷了臉,便也就上了回家的車。
再說蘇厭。蘇厭一個人在長白山的林子裡轉了很久,接著身上的光倒也不是很難趕路,只是走著走著蘇厭便突然間停下了腳步,右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慢慢的五根修長的手指開始攥緊了心口位置的衣服,攥到骨節發白。
實在沒有力氣,蘇厭臉色慘白,無力地靠在一邊的樹上,身體又漸漸地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