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輕點輕點!”
“那你帶著吧,和你挺配的。”
“哪裡配?人家穿金戴銀、脖子上掛個大金鏈子,你就讓你老闆帶這個?這是什麼啊?手銬子!在古代叫枷鎖好不好?”
“和你段位匹配,堅強的不鏽鋼。”
然後又是一陣嘈雜的金屬聲,連帶著四射的火花。虞漁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此時此刻心裡想著,最好的姿勢還是除了把手伸得老遠,別的部位盡可能的往後躲躲吧。雖然想金屬切割這種事就得老金這種糙老爺們兒來幹,但是虞漁舟還是不放心,畢竟自己手腕子在下面呢,墊多少層他也不放心。
好在李清為人體貼,怕飛出來的火花濺到他,貼心的拿了件外套擋在虞漁舟前面。
“好了,開了!”老金把手裡的電鋸往旁邊一放算是完活,這一個雙學位博士、高知啊,怎麼就這樣了呢。
虞漁舟趕快把裹著厚厚的毛巾的手腕收回來,心疼的摸摸。其實他逃走的時候完全可以搜一下趙警官的身找到鑰匙的,是他自己覺得那樣就不帥了,破壞他絕地反擊的人物形象,於是只憑著自己扯斷了手銬子中間的連線部分就跑了出來。
那部分是手銬子上最細、最脆弱的部分,虞漁舟還帶也是半個神仙了,想扯斷它很容易;可是回來以後發現套在手上的那一部分才是真正不好弄的。那東西緊緊地貼在手腕上,根本不給他用力的餘地,只好求老金用電鋸給它切開了。
虞漁舟摸了摸手腕,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下面的部分。古代人之所以管鎖骨叫鎖骨,有一種說法就是鎖骨是人全身上下最脆弱的骨頭,古代抓住了犯人就會在鎖骨上開個洞,栓一條鐵鏈子上去,犯人若是想掙脫,就必定要扯斷這根骨頭。
這說法虞漁舟記不得是聽誰說的了,說得還真的有鼻子有眼的。
只是被蘇老爺子這麼一鬧騰,原來的賓館已經住不了了,甚至是其他賓館也都連帶著住不了了。那老頭既然帶著警察,那想查一下各個賓館的身份證登記資訊也肯定很簡單了。三個人帶著蘇厭幹脆找了個民宿,就看看身份證,不需要登記的,這樣至少暫時還比較安全。
虞漁舟把自己在被捕期間推理出來的內容和李清、老金分享了一下,老金不是很喜歡研究人的心思,幹脆刷起了微博,就算去關注一下滴滴最近的煩心事也不願意接他的話。
李清倒還算上心“那這麼說的話,我們為什麼不把蘇厭送回去,他們自家人怎麼解決,和我們關系不大。”
虞漁舟略微沉吟了一下“啊……可能是我不太放心他吧。”
實際上放不放心的還是後話,虞漁舟首先就覺得這事應該管到底。他不過是履行職責幫忙找太陽燭照罷了,怎麼就莫名其妙跑出來這麼一堆東西從中作梗?況且,不是貍貓就是蠃魚,次次戳中他的要害。要知道不說貍貓,就是那蠃魚,當年也是和他交情很深的,可以算得上是穿一條褲子的,雖然這話聽起來不太像是什麼好話。
可是虞漁舟真的不相信蠃魚會這麼輕易就背叛他。肯定還是這太陽燭照有什麼問題。
再說,他也是真的想看看這太陽燭照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其他的幾百兇獸《山海經》裡都有記載,相貌或恐怖或端莊,總有個說法,而且這《山海經》的風格就是事無巨細,就連一個樹枝成了精都要說得明白的,偏偏這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它不說,其中必定有問題。
這《山海經》說起來對於虞漁舟就像是一本工作指南一樣,萬事還要靠它,等有一天自己光榮退休之後,還要買一本新的傳給後來人。這版本的選擇也很重要,最起碼不能是什麼精編版,會漏掉許多東西。
扯遠了,此時還是救那個蘇厭是第一要務。
其實也談不上救不救的,白無常不是說了,就算不管他,休息個百八十年的他自己也會好的。
虞漁舟伸手扒了扒蘇厭的眼皮,得出結論“嗯……是中毒所致。”
“虞總你什麼時候還有這本事了?了不得啊,虞神醫。”老金倒不是有意嘲諷,他就是有意無意的,都在嘲笑自己的老闆。主要是虞漁舟的手法太不專業,那雙眼皮都要給扯成單眼皮了,老金也是實話實說。
“目前來看,蘇總心跳約三十二次每分鐘,伴有間接性心律不齊,已經遠遠低於正常的心跳速率;體溫升高並且有肉眼可見的皮下潮紅,加之雙眼瞳孔幾乎沒有感光,這些現象都可以佐證,是中毒了。”李清道。
虞漁舟不禁心生敬佩,以前只知道這家夥會給阿貓阿狗看病,沒想到看起人的毛病來也這麼專業,自己一個月才給人家四千多點的工資好像確實少了點。
“李秘書真是棒棒的啊,這麼專業。”
“沒有,也是剛剛從網上查的。判斷蘇總中毒,基本還是因為,我知道蠃魚的茶水裡有毒。”
虞漁舟無語了一下,你明知道裡面有毒自己不喝還不說話,真是居心叵測啊!
“可是我也……”也喝了那茶水啊,而且一飲而盡。
“大概是因為那毒性對人類是無效的吧。”李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