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酒,肉也是一等一的好肉。
秦風甚至於覺得這比天上的龍肉還巴適。但這龍肉究竟是個什麼滋味,他只能瞎猜。估計也比那雲間客棧的牛羊肉好不了多少。
這一夜,秦風醉得很沉。
他翻倒在一張行軍床上,渾身上下連衣服都沒有脫。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感覺自己還在那酒席之上,老王爺羅成賞了他好幾罈子的酒。這老東西的酒品,卻不咋樣。
開始醉醺醺地拉著他,親熱地叫著賢侄,後來乾脆與他勾肩搭背,叫上了兄弟。那大魔王也醉醺醺地咬著一口糯軟粘嘴的狗肉,一把摟過他和那老東西,傻乎乎地道,你兄弟,我兄弟,咱們三兄弟!今晚咱們來一個雪山三結義且不痛快美哉?
說罷,竟然吆喝著讓嘯天虎魯智深,讓人拿來香燭,鬧嚷著要當場磕頭喝血酒。
那老東西也迷糊地吆喝著,要喝血酒。
後來,他記得天殘這娘們看不下去了,當即一把掀翻他,啪啪幾個巴掌,才抽了他的神光,慘兮兮地哀求道,我錯了。亂輩分了。
那老東西反而不識趣地呵呵傻笑道,亂啥亂了,這樣你當大哥,阿...什麼來著呢,對了,風。阿風當二哥,我當小弟。
秦風迷迷糊糊喝了一肚子的酒,迷迷糊糊結拜了一次兄弟。
“好吃,狗腿子肉!”迷迷糊糊中,秦風抱著一隻大腳丫,傻乎乎地流著口水地啃著。
站在營帳外站崗的北山衛,捂著嘴巴,差點笑出聲來。這爺,也真實在。竟然抱著大魔王的腳丫子啃。
昨夜,這一老兩少,可把這中軍營帳給折騰壞了。
老王爺借酒澆愁,喝得一塌糊塗。非但要與秦風結拜兄弟,還拉著那秦姑娘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叫著,雲秀啊,雲秀。我可想死你了。
嚇得那秦姑娘,扔下筷子就逃下了那桌子。
而那大魔王也在地與他稱兄道弟,嘴裡不停地給倒著苦水,說家裡那老不死的,害人不淺,活活讓他去討了三年的口。那老叫花子更加不是人,非但不給他肉吃,還搶他的肉吃,還追著粘著他打。更指著嘯天虎魯智深不停地罵道,這傢伙最為可恨。但凡有點好東西,都被他和那三隻眼馬王爺給偷吃了。
臨了,他還死皮耐臉地要跟秦風來一場抵足而眠。天殘罵他,不學無術,還想學什麼周公瑾與蔣子翼。殊不知那是周郎戲弄蔣子翼使出的詭計,故意讓他盜書。明明要當兄弟,哪有背後使刀子的。
“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將醉,吾將醉兮發狂吟。我呸,就你這小子,也當得了那周公瑾?況且,我家男人也不是那蠢笨如牛的蔣幹。”
好不容易,將這爺叄安頓好,這一夜大魔王在床榻之上,翻江倒海,半夜裡下床狂吐了一番,爬上床便把那臭腳丫,塞進了秦偏將的嘴裡,還嗚嗚道,狗日的好暖和。
秦風啃了半天,突然覺得不對勁,睜開眼裡,聞著一股臭死仙人的惡臭撲鼻而來,頓時才發現他嘴裡居然塞著一隻大腳丫,當即氣惱地將這腳丫子掀開,待看清那人,居然是大魔王。
當即連連捂著鼻子,連連嘔吐。
很快,又如風一般地竄了出去,衝到營帳外的雪水池子邊,哇哇地漱口。
那北山衛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樣子,暗自捂著嘴,心笑道,這爺啃了一夜的腳丫子,真是難為他還未被臭暈死過去。
一大早,大魔王羅一刀見秦風一臉的陰沉,臉上帶著股股殺機。渾然不知,昨夜他乾的好事。“咋來,這一大早的苦著臉,難不成這官銜還不夠。沒關係,咱們倆兄弟,有我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一口湯喝。從五品前鋒偏將不夠,那就正五品前鋒將軍。”
秦風忍著嘴裡的噁心,翻了翻白眼,心想,“這北山王府還真是大膽包天,這官兒在他嘴裡如吃豆腐一般的容易,想給誰就給誰,想給多大就能給多大。”
羅一刀見他還不痛快,這才幽幽道,兄弟,咱這北山王府也就只能提到這個樣子了。正四品以上的都得報吏部定奪了。我這個世子,也就正四品。兄弟送佛也就只能送到這裡了,往後你這佛是否能夠昇天,還得靠軍功才行。
嘯天虎魯智深和一旁的北山衛頓時臉色大變。這大魔王還真是捨得。
秦風見他誤會了,又見那魯智深和北山衛一臉的目瞪口呆,轉頭又一想,這人倒是仁義,居然給我封了這麼大的官。
當即只得連連擺手道,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兄弟,往後你還是多洗洗腳。你這腳太臭了。
羅一刀一臉的疑惑,我的腳丫子臭?我怎麼不知道。但很快,他又恍然大悟,指定是昨夜沒有洗腳,臭到他了。當即呵呵笑道,罪過,罪過。當了三年的討口子,很多事就不覺得了,也沒那麼多講究了。轉頭他又朝著那北山衛責怪道,吳青那老閹貨,昨晚沒有給本世子和我兄弟安排暖床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