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鷹隼極為警惕,都快成精了。
它聽見風聲,高傲地發出一聲長嘯,先是直衝雲霄,跟著掉轉翅膀,一頭栽下來,輕鬆躲過一箭,跟著又折翅平飛,再次躲過。見城牆上,又拉起了弓弦。
這才慘呼一聲,擦著那射來的箭雨,一頭從山崖中栽倒了下來。
羅達正要高興,卻被羅成瞪了一眼,“你小子被這長毛畜生給耍了。這畜生狗日的真成精了,比那猴子還精。”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那長毛畜生,墊著腳,一步步地從那山崖上爬了起來,旁若無人地扭動著那條小尾巴,高傲地朝著那高闕塞走去。反倒像個得勝的將軍。
氣得那高闕塞上站著看好戲的努爾泰,恨不得一刀宰了它來祭旗。
北山關上,雲豹冷哼道,我去宰了它。
羅成連忙搖了搖頭,罷了,給那猴子留點念想。
雲豹、花豹和金錢豹的臉色這才舒緩地呵呵笑了笑。那隻猴子如今蜷縮在京都,連頭都不敢露。這回還斷了一臂。倒也挺可憐。
“女人啊太多,終歸是禍害。”羅成哼哼了幾聲。
金錢豹錢宇惡狠狠地瞪著花豹姜山,指了指他的額頭,嘴裡做著唇語,“說的就是你小子。還把世子給禍害了。”
花豹姜山撇過頭,一臉的不服氣。
轉頭卻只見監軍太監吳青撲爬筋斗地從城牆下跑了上來,氣喘吁吁地朝著老王爺羅成行禮道,屬下,拜見王爺。
大秦帝國的軍規,大戰開啟,往日作威作福的監軍太監,除了風聞奏事之權,再也不能參與軍務。
羅達陰陽怪氣道,吳公公,那瓜皮兒貓兒臉可是嫩得很啊。
吳青頓時嚇得噗通一聲,一下子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王爺饒命。屬下偶感風寒,一肚子拉稀,接駕來遲,請王爺贖罪。
“拉稀?咳咳咳,拉得好啊,往後啊,你要多拉幾回!”羅成不敢沒有責罰,反而高興地連連拍了拍他的肩膀,差點沒把他一巴掌拍進土裡去。
吳青一臉的懵逼,拉稀還拉得好?
他之所以來遲,其實是被大魔王給堵上了門。
但他心中有苦,卻不敢給羅成說。
那大魔王可說了,要是敢暴露他,不但要再次抄光他的家,還把他扒光弄到那春風樓去接客。
羅達也是一臉的古怪,但見羅成一臉的怪笑,頓時反應了過來,也連連說道,吳公公幹得好啊,多拉幾回,最後繼續拉。你不是還在拉嘛,這城牆上風大,趕緊回去繼續拉。
吳青這才反應過來,娘希匹這是連他風聞奏事之權也給他剝奪了啊。
雖然心有不甘,但他只能認栽。
若是以往羅達,他定然不怕。可如今老王爺這頭病老虎,再次發威。他不敢不聽。就連皇宮大內、朝堂之上,都不敢把他怎麼樣。他一個小小的隨軍太監,人家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他只得裝著拉稀的樣子,捂著肚子,連連告退。
羅成冷哼了一聲,這個閹狗,還有點眼力勁。難怪能活這麼久。
羅達翻了翻白眼,心想著,也就是遇到您,換做是旁人,指不定多囂張。
“你路子還長。這種人能不得罪,還是儘量少得罪。”羅成感慨萬千地朝著他叮囑道。
大秦帝國,向來崇武輕文。這近百年來,可謂是猛將如雲。
可又有多少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一多半的狠人,都死在了這些閹狗的手裡。帝王之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從來就沒有變過。
當年將軍樓的那一把火,燒紅了整座京都,燒死了多少國公良將。可這千古第一冤案,至今都還是個秘。
若非當年那小猴兒拖著自己和鍾振山比武喝酒,只怕他這頭病虎和那頭豹子也早被燒死了。哪裡還有這北山王府,哪裡還有那定遠侯。
“如今這把刀已經舉起來了,這潑皮只怕不死也會脫成皮吧。”
羅成望著群山盡頭的茫茫雪線,心想著,你我的恩義,五年前已經恩怨兩清。從此以後,你是大鬧天宮,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夫原以為是無能為力了。可惜你這猴精,太猴精了。原本只盼著,你別把那火焰山的火再次燒到北山,沒想到終究還是逃不脫你這潑皮扔下的猴毛。還有那縮頭烏龜,也終究還是不想放過老夫啊。老夫死不足惜,可我家孫兒不能,他是北山最後的希望。老夫這回定要豁出老命,也要與你們拼上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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