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聞言面色似笑又似哭。可在他的內心,卻大罵道,娘希匹,你娃還是寡人,我呸!天下紅顏一大堆,哪個女人不是為你要死要活的。
待他一臉落魄地走出了房門,早已經回到屋子裡的雲朵,這才從屏風後閃身出來,低聲道,都準備好了。
秦越點了點頭,沒有吱聲,而是繼續刻著他手中的木刻。
良久,雲朵實在是忍不住問道,你就這麼放心那小子?
秦越手中的刻刀,重重地劃過手中的木頭,過了好一陣子才嘀咕道,我向來相信我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雲朵這才放心道,聽你的。那我下去搭把手。
“你給小綿說,我不喜歡吃辣的,別整那麼多辣的。讓她整點閩南的家常菜。”
雲朵沒好氣道,這天寒地凍的大北川,你倒是想得美。還吃不吃火鍋嘛?
說罷,雲朵傻眼了,連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該死的,說漏嘴了。”
秦越猛地渾身戰慄,手指指著她,竟然說不出話來,“你?”
秦越的目光如果能吃人,雲朵已經被他吃得片體不留。
雲朵見他這副要吃人的表情,索性慘然一笑道,我怎麼知道你的最愛是不?
“你,你,不該......”
“我若不知道這些,又怎麼會來當你的丫...丫鬟。”雲朵見事情已經敗露,他的心裡肯定是恨死了他,只得執拗地昂起脖子,一臉嘲諷地怒視著他。
秦越的目光透著兇悍,也透著殺機,但他目不轉睛地將雲朵再次打量了一番之後,嘴裡不由自主地喃喃道,“雲朵,阿史德雲朵...阿史德雲朵娜兒.....”
突地他腦子裡一陣撕裂的疼痛,他猛地一拍腦袋,叫出聲來,“你,你是小醫仙......”
雲朵見她總算是將自己認了出來,眼角的淚花再也忍不住悄然滑落,跟著她也喃喃道,小醫仙已經死了。我只是雲朵。
“你瞞我好苦。該死,我早該想到若不是你,我又怎麼能活。”
“你不是打算將我送給那傻小子麼?”
秦越一邊忍著疼痛,一邊一臉愕然地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使勁地揉了揉劇烈疼痛的腦袋瓜子,極度喪氣道,你怎麼會知道。
“呵呵,秦越啊秦越,你向來不就是如此德性嗎。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想拋棄誰就拋棄,你想將誰送人就送人。也不差我這一個。你是人屠啊,這天下除了江山社稷,你的眼裡哪還有一個女人。”雲朵麻利地抹乾淨臉上的淚光,滿眼哀怨道。
“我,我,我...我錯了。”秦越垂頭喪氣地頹喪著腦袋,將腦袋子恨不得埋到褲襠裡去,他的眼裡充滿了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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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雲朵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背轉過身去,唏噓道,這話你不該給我說,你應該去給她說。如若不是答應了她,我早就殺了你。
待房門砰地一聲關上,秦越猶如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一下子委頓在椅子上。他的目光再也沒有了殺氣,整個眼眶變得空洞洞的。
他的靈魂,彷彿也遊離了魂天之外。
待雪光冷卻了天邊的最後一朵雲彩,北極光照亮高大巍峨的北山後嶙,北山鎮點亮了紅彤彤的燈籠,雲間客棧在秦綿的操持之下,恢復了它本來應有的樣子,又有了人間煙火的味道。
半天多時間,秦綿不但再次打通了與北山關的關係,還當場招募了一大批跑腿的下人和好手。她與雲漢之前謹慎小心翼翼的做派不一樣,天下會既然在北山關已經公開暴露,索性大張旗鼓地掛起了天下會北山舵的牌子,連設四大堂口,避風堂、內務堂、聚賢堂和藏刀堂,明目張膽地招攬來往的江湖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