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蝶兒跟在蕭沉的身後,與他一起走出了房間,而後又細緻地幫宋嬌關上了門。
她忍不住偷偷地看著蕭沉的背影,見他並沒有停下來等自己的意思,便亦步亦趨的追了上去,她雖然對於青山寺也算是十分的熟悉,但是,畢竟還是第一次來到客院,所以必然是會表現的比較生疏一些,畢竟他是一個女子,實在也不好意思,自己給自己找房間休息。
然而蕭沉卻好似根本就沒有顧及到自己一般,自顧自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眼看著都要走出院子了。
“王爺......您這是要帶民女去哪兒?”
薛蝶兒沒忍住,出聲叫了蕭沉一聲,似乎是想提醒他。
聽到薛蝶兒的聲音,蕭沉彷彿是才知道她在自己的身後跟著,頓時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她。
“怎麼,薛姑娘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蕭沉眼神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些奇怪的問道。
薛蝶兒被蕭沉的眼神看得有點尷尬,手裡絞著一塊帕子,道:“王爺沒有告訴民女,接下來應該要做些什麼,是否可以休息......王爺既然讓人叫民女來,那麼民女自然是要替王爺做事的,如今王爺沒有吩咐,也沒有讓離開,民女也不知應該要做些什麼,只能跟著王爺了。”
“咳咳......原來如此,你不必跟著本王,自己在院子裡找一個房間去休息吧,幫忙照看著王妃就好,本王有事,去去就回。”
蕭沉聽薛蝶兒解釋得也還算是比較有道理,便也相信了她的這個說法。
“王爺這是要去哪?萬一王妃問起來,我該如何回答?”
薛蝶兒好奇的問道,似乎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去關心蕭沉,所以故意用了宋嬌的名字。
蕭沉眉頭輕蹙,面無表情道:“你放心,她根本就不會問有關於本王的任何問題。”
說完,蕭沉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雖說蕭沉可以在青山寺內自由活動,但是他畢竟是被皇帝下旨軟禁在寺廟裡的,當然是沒有辦法離開青山寺的,而蕭沉在這個時候說有事,那麼自然也是要找寺廟裡的人了。
蕭珩被安置在了青山寺內最偏僻也最荒涼的院子裡,但是這裡距離皇室宗族供奉處卻很近,他一邊在這裡修行,一邊也可以在這裡思過,當然了,也是因為這裡的守衛會格外的森嚴一些。
昔日的榮康王殿下,如今到了青山寺裡,卻成了最末等的和尚。
空寂大師雖然護住了他一條性命,但是卻並沒有對他手下留情,直接讓手底下的和尚,為蕭珩剃了度,將他丟進溪水之中,洗了個透心涼的澡,然後又讓他換上了寺廟中和尚們穿的粗布麻衣,從即刻起,偏要和其餘的和尚們一樣,做粗活,吃粗食。
並且,空寂大師還給蕭珩取了一個法名,叫戒貪。
這個名字和玄清玄淨這種完全就是天差地別,截然不同的法名,人家那不僅好聽,而且也有著好的寓意,但是戒貪就不一樣了,那完全就是因為,此人過貪,所以才需要戒貪,這個名字,是必然會被人嘲笑的。
青山寺裡的和尚都知道蕭珩做了什麼事情,也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了,當然對他不會客氣,嘴上說著一視同仁,但實際上心裡還是會對他十分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