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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記一聲打板,她的後腰撞上桌沿!
最近的鏡頭在半米外,跟著強光衝著眼睛打,裴玄的手握在她的後頸處,捏得她肌膚泛白。
冷白色的手臂處青筋暴起,又“刷啦”一下,將她的領口往外扯,而沈夕夕也不甘示弱,裸肩外露的她手抓著他的衣領,抬膝頂在他腹部,雙眼對視,要他剋制,又要他狂魔。
噴薄的張力幾乎是頃刻間朝著所有人襲來。
排山倒海地燒著火,又淌著水。
裴玄又抱過她,按到大理石的餐桌上,厚重無比的餐桌竟也“吱嘎”的響了一聲,像要裂了一樣。
裴玄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手掌墊在沈夕夕腰上。
所以那聲音其實是他手關節碰撞餐桌造成的,但不僅僅是監視屏前的眾人,就連直接操控攝像頭的攝像師們也看不出,沈夕夕皺著的眉和頃刻間落下的眼淚,都讓人感受到那真實無比的痛感。
所有人倒抽一口氣,而後又屏住呼吸,不管是攝影棚內、還是隔壁監控室,除了掙扎的碰撞聲,衣服布料的摩擦音外,沒有任何聲響。
沈夕夕後退,腳踝被他抓著,喘息,心口起伏,額頭沁汗,男人眼裡藏著嗜血的慾望。
她被他拉扯回來,他的手臂撐在她身子兩邊,壓下來,沈夕夕再往後退,身子死死抵住大理石桌面。
餐具掉了一地,“砰!”“磅!”的重音此起彼伏,聽得人膽戰心驚,碎片彈跳得很高,波及的範圍很廣,那男人好似被惡魔操控,瘋了一般地進擊。
洶湧無比的暴戾與壓迫感極速壓境,段勝全對著監視屏發怔,向來道德感最為薄弱的龍鰲天甚至有了一瞬間想報警解救沈夕夕的衝動,比爾看呆了,他極有畫面感的文字與此時此刻螢幕前的影像相比,竟顯得蒼白無力。
而他們身後,白芥一、胡楊,兩雙眼許久沒眨過了。
昨天白芥一還認為,顧深在這方面已經登峰造極,但裴玄讓她見識到了“新世界”!
有什麼東西在胡楊心胸裡蠢蠢欲動,一直以來,他見識到的都是正義的力量,俠肝義膽,自我犧牲,而今天,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破壞的力量,那是現實裡不可以存在的東西,從小被社會規則約束著,是被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東西,唯有藉著拍戲的藉口,藉著角色與鏡頭,才是那些東西可以被釋放的唯一途徑。
膽戰心驚的對峙仍在繼續,只有沈夕夕知道,他施放在她身上的所有力道都只有視覺上的衝擊,其實是收斂著的,餐具砸碎後彈起的碎片全被他的身體擋住,她裸露的面板跟冰冷的桌面之間永遠隔著什麼。
沈夕夕眼裡裴玄那張步步逼近的臉,就像之前每一回的‘演習’一樣,在兩人世界裡的廝磨。
掙扎間她打掉了他的眼鏡,那雙陰冷無比的眼眸失去了最後一層阻隔,鏡頭下猶如被烈陽烘烤過的瀝青石墨,濃到能滴落下來的狠意,灼燒著女孩白皙又瑩粉的面板。
裴玄的掌心按在她的脖頸處,像之前一樣掐著她的脖頸。
而她的眼裡有恨,也有欲,一切情緒都恰到好處。
不能全是恨,矛盾的衝突點就在於那一點點欲,是真實被他帶動起來的。
緊接著,裴玄一記假裝性動作後,她因為大幅度抵抗而產生的汗蓋過之前化妝師在她身上噴灑的東西,散著香氣,眼睛勾魂攝魄。
她嗓音撕裂的哭喊,拍打在他身上的手很快就被束縛住,白芥一緊咬著手指,另一手抱著那沉沉的手肘,指關節“咯吱”作響。
攝像大哥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躲在鏡頭後面,工作人員口乾舌燥。
調整呼吸告訴自己,這是演戲!這是演戲!!這是演戲!!!
裴玄的額頭抵著沈夕夕。
監視室裡的眾人第一次感覺到,清場拍激情戲不是對演員的保護,而是……對他們的保護!
聽著攝影棚傳來大理石桌腿摩擦地面的“吱嘎”聲,與布料撕裂聲,沈夕夕的腰封被扯開,“嘶”地一聲響,服裝師意識到自己剛剛忘了故意系松,但還好沒有影響進度,男人手臂的力量竟然就直接那麼將繩子扯斷。
他摁著她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