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過地上散落的衣服,走到她身後,腳尖貼著她的腳跟。
“該捱得罵也捱了,該受到的影響也受了,”白芥一在說她前幾天在網上澄清的那次,“風頭最緊的那幾天,甲方那邊咄咄逼人地要跟我解約,老闆給我臉色看,你的那些粉絲一天上百條私信問候我祖宗。”
她目光凜然地看著他,好像是控訴,又好像只是缺愛的小孩想賣慘求關注。
“你回了麼?”顧深問。
“回什麼?”白芥一反應,“你那些粉絲?”
顧深“嗯”了一聲。
白芥一唇角忽然勾一抹笑,“回了。”
顧深洗耳恭聽。
白芥一指著他說,“我說我祖宗就是你,罵我祖宗,就是等於是在罵你!”
頓了一秒,顧深笑得肩膀聳動。
而白芥一卻不笑了,“別轉移話題,我剛問你的事,到底怎麼說?”
她不接受這種模稜兩可的關係。
和不和好,她要個準信兒。
顧深目光從上到下地看她,最後落在她被高領衣服遮住的脖頸上,“已經這樣了,還怎麼說?”
白芥一抬腳就要踹他,卻被他不緊不慢地輕鬆躲過。
“你好像還挺委屈?”她問。
顧深拉住她接下來就要抬起行兇的手,力道往前一帶,他把白芥一摟進懷裡。
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似的。
剛聽她說在國外的那些事,他心疼得要死。
可他不是嗎?
他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煙,不要命地作踐糟蹋自己的身體,身上越難受,心裡就能好過些。
他從沒想過有什麼原因能將他們分開,二十出頭他也年少輕狂,他愛慘了白芥一,他沒遇過任何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處處都在他的點上。
生氣他也喜歡,任性他也喜歡,逆著他、不聽話的樣子他更喜歡,他無數次的笑自己太賤,他說死亡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可那時候的事……
如果他們不分手,他死不了,她也死不了,但她的事業會死,她的夢想會死。
但白芥一心裡對他也是有怨氣的,雖然那並不影響她要跟他複合的決心。
跟羅傑算是初戀,當時是她提的分手,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更沒掉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