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力道加重一度,把沈夕夕從走廊那邊扯回了神。
溫度正好的水流衝著她手心,細膩泡沫帶走病菌,她白嫩嫩的小手水潤透亮。
“專心一些,”裴玄低聲訓道。
沈夕夕有時候挺搞不懂她家先生的,大多是時候他遊刃有餘,對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但有的時候會在一些細微末節的小事上近乎病態的嚴謹,就比如此刻……洗個手怎麼還得專心?
裴玄手機響了,是o洲那邊的合作專案,他沒立刻接,關掉水龍頭,扯過幾張綿軟紙巾給沈夕夕擦手。
帶粉色印花的。
“我自己擦就行,你接電話吧,”沈夕夕弱弱地說。
裴玄緘口不言,但用實際行動回覆了她。
直到來電鈴聲因為長時間無人接聽而自動結束通話,裴玄也沒多看一眼,按部就班地幫太太擦乾手指,一根一根擦得非常仔細。
如果讓太太自己擦,她不糊弄才怪。
結束後裴玄去書房給那邊回電話,臨走前讓沈夕夕乖乖在房間待著。
沈夕夕很聽話地點頭應下。
然後男人剛離開,等了一分鐘,約莫他應該已經走遠,沈夕夕立刻開門出去,攔下路過的一名女傭,“知道吳媽去哪兒了嗎?”
女傭愣了一下,彷彿夫人提到了什麼禁忌話題似得欲言又止。
沈夕夕見她這樣更加著急。
女傭頓了一下先說,“吳姐……在她自己房間裡。”
沈夕夕鬆一口氣,心想在房間裡有什麼不好說的,可女傭緊接著又說,“但是先生有命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吳姐房間,吳姐……也不能私自出來……”
沈夕夕眉心跳了一下。
“那王叔呢?”她又問。
女傭頭更低了些,“先生、先生警告過,不許任何人求情,但王師傅還是……”
“我問你王叔現在在哪兒,”沈夕夕有些著急。
女傭縮了下脖子,“也在自己房間。”
“先生說等過幾天,如果確定王師傅沒被傳染上,自會讓他出來……”
沈夕夕頭疼地摁了摁眉心。
看來裴玄這次真的動怒了,畢竟涉及他們女兒的安全,就相當於觸及裴玄最大的軟肋。
至於為什麼會遷怒於吳媽,沈夕夕晚上也大概聽到些風聲。
似乎是因為吳媽之前就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但故意隱瞞沒有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