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經過太太批准,這藥才進了他的抽屜。
他捏著藥罐的手腕微晃晃,張師長看到,悻悻地點了點頭,但他剛剛聽到的聲音,明明是比藥瓶子摩擦抽屜更沉悶的那種……
靳存義在想。
其實也還好,還好張師長也一起來了。
雖然他官位比張師長大,但張師長因為是沈家的鄰居,跟沈晨碩平輩分。
平日裡叫裴玄一句小裴,有些事也敢管管他。
靳存義在這方面就……差一些了……
孟亭蘆全然不知她剛剛差點就要經歷什麼,還在為自己據理力爭。
直到那隻裝著鐵證碎片的透明袋子伸到眼前,孟亭蘆像是被一盆碎冰塊子從頭澆到腳。
不對,她是整個人被扔進寒冰地窖。
“你們從哪兒弄的?!”孟亭蘆質問。
靳存義微微一笑,威嚴感從每一個細微表情裡滲出。
“看來,”他說,“孟女士也知這是給你定罪的重要鐵證,那就不用我們多費口舌了。”
孟亭蘆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漏了什麼。
一下子噤聲。
支支吾吾的還想說些什麼,但開口前總是再三掂量,到最後,她竟然像預設似的什麼都沒說出來……
完了完了,這樣下去她就死定了!
張師長緊跟著將藥劑的化驗報告拍到她身前,“這個證據上只化驗出了沈小姐、竇後勤、還有你、孟亭蘆的指紋。”
而隨著這些證據一樣一樣拿出,裴玄的臉色是越來越可怕了,沈夕夕強忍病痛的樣子在眼前揮之不去,他多想替她疼啊!
他將讓她懷孕的自己,也一併定成罪魁禍首。
而孟亭蘆像是突然從張師長這句話裡找到突破口,“那除了我跟小沈,不是還有竇後勤的指紋?你們怎麼不去審問他?”
“上面有我的指紋,只因為劇情需要,我拿過它了,如果這樣就給我定罪,也太冤枉了吧!”
而靳存義跟著就給出她銀行卡轉賬的流水記錄,“如果你能說出這筆錢的真實來歷,我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
看著那張紙,孟亭蘆這下……徹底失語了……
她茫然地抬起頭,看看張師長,又看看靳存義。
最後,絕望地看向裴玄。
“那個……”她一臉討好,一身冷汗,“裴先生,如果我說出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您能不能對我……寬大處理……”
裴玄看著她,彷彿古堡裡嗜血的暗夜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