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侍衛對視一眼,瞬間有了決斷。
能擔當皇宮侍衛的人,不管是在哪兒行走,都是透著機靈勁兒的。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該閉嘴,他們都是一清二楚的,若不然,性命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與其等雲懿自己動手,把事情鬧大,他們都逃不脫干係,他們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大不了,事後好好給阿爾松阿賠罪。
畢竟,事情鬧大了,第一個逃不脫的就是阿爾松阿。
所謂的死道友不死貧道,不過就是這樣。
“打!”
侍衛們上前,以刀做棍,乾脆利落地砸向了阿爾松阿的胳膊。
“兄弟,別躲,一下就好!”
彼此也都是認識,但現在,沒得選擇。
阿爾松阿捱了一下,胳膊沒斷,但是很疼。
他原本有些醉意微醺,而這疼痛加身,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停,停手!”
阿爾松阿的酒意散去,理智迴歸。
幾個侍衛聽到阿爾松阿的話語聲,也就停下了腳步,手上的動作,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
“九福晉,令弟的事情,的確是我的錯,當時,我喝醉了,一時失手。事後,我也上門跟令弟道歉了,令尊也說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您怎可這般得理不饒人?”
阿爾松阿有些憤怒,他的表弟可是十阿哥,在私下的一些場合裡,他甚至都可以喊康熙一聲姑父的。
“自古有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些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任誰來了,也挑不出理來!”
雲懿目光冷冷地瞅著阿爾松阿,“你帶著人打了我弟弟,打斷了他的胳膊。那麼,道歉的先決條件就是拿出你的誠意。”
“但是,我沒看到你的誠意!”
“九福晉,怎麼才能讓你看到我的誠意?你說,我照做!”
阿爾松阿揚聲開口。
“我弟弟斷了一根胳膊,你也得斷一根,如此才算是公平!”
“我弟弟被你們打成了豬頭,你們,也都得被打成豬頭。”
“如此,才算是誠意!”
“令弟又不是我一個人打的!”
“他的胳膊,也不一定是我打斷的,憑什麼這一切都算在我的頭上?這不公平!”
阿爾松阿覺得委屈。
那麼多人都動手了,他當時都喝醉了,手上沒幾分的力氣。那董鄂隆多的胳膊,還真的未必就是他打斷的。
“你起的頭,所以,我就找你!”
“當然,若是你能找出到底是誰打斷了我弟弟的胳膊,我可以不找你。可問題是,你找得到嗎?”
雲懿這番話一說出來,阿爾松阿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他到這一刻,算是徹底明白了。雲懿過來,就是要報復,要殺雞儆猴。而他,就是那隻倒黴的雞。
“我不服!”
阿爾松阿昂起頭,“今天,你可以讓人打斷我的胳膊,但這件事情沒完!”
“沒完?你想怎麼繼續?”
雲懿現在的心態,跟最初穿越清朝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而導致這一切改變的根源還在於八阿哥強奪風尚坊份子的時候,八阿哥想要殺人滅口,雲懿不得不反擊殺人。
她的心態,從那一刻起,已經變了。
只是,連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