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這番話一出口,呂趙氏的臉色就變了。
她出賣雲懿,也是被逼無奈。
可不管怎麼說,背叛就是背叛,你說的再委屈再可憐,也改變不了你出賣了自家東主的事實。
“據爺所知,你這位東家對你可是有恩的!”
“如此忘恩負義,你難道就不覺得鬧心麼?”
九阿哥目光灼灼地望著呂趙氏,若不是自家福晉說了不要為難這個女人,他絕不會讓她好過了。
“九阿哥說的對,民婦的確是很鬧心。”
呂趙氏面帶悲苦,“可是,民婦想問問九阿哥,若是您的親人被人給拿捏住了,您還能像現在這般泰然自若嗎?”
“這世上的人,在事情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時,一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嘴上說的一套套的,可真的事情臨身,又有幾人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九阿哥能知道這些事情,想來,那些帶走了東家的人,您是認識的吧!”
呂趙氏望著九阿哥,眼神流露出譏諷嘲諷之意。
是人都有脾氣,是人都可能被激怒。
呂趙氏本是想著本本分分做自己的掌櫃,不求別的,只求把兩個兒子培養成才,如此也算對得起亡夫。
為了做到這一點,她一直忍著,甚至選擇出賣雲懿。
可現在,若是風尚坊垮了,她也就沒了賺錢的活路,她一介婦人,又憑什麼養活兩個兒子,供兩個兒子進學?
如今的她,已經到了絕境,也是到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風尚坊的確是賺錢,但沒有了東家的風尚坊,也就不再是風尚坊。
因為雲懿的傳訊,本該給風尚坊補充的各種貨物,這會兒都斷了。風尚坊只靠著存貨在經營,而存貨消耗一份便少一分。
沒了新貨補充的風尚坊,一文不值啊。
此時此刻,瀕臨絕望的呂趙氏,哪兒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九阿哥的話語,恰恰讓她明白了一些事情,自然也就跟著表達了出來。
“挺聰明的嘛!”
聽了呂趙氏的一番話,九阿哥忽然樂呵呵地笑了。
“民婦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是瞧上了風尚坊賺錢的門路,那麼,您怕是要失望了!”
“沒有了東家,風尚坊再沒有新貨進來,不用多久,風尚坊就該關門大吉了!”
“九阿哥這般急著找出東家,想來也是因為這個吧!”
呂趙氏思來想去,總覺得那些人這般所為只能是為了銀子。可現在,這銀子卻是要斷了。
東家不見了影子,這是掀了桌子啊!
“錯!”
“大錯特錯!”
九阿哥冷哼一聲,“爺是貪財的人嗎?爺之所以要找出你們風尚坊的東家,不過是打算跟他道個歉。”
“爺砸了風尚坊,也是迫不得已,畢竟,誰讓有人打著風尚坊的名義,騙了爺那麼多的銀子呢!”
九阿哥又一次將自己的動機道明。
當然,面對呂趙氏,他卻不需要將整個故事講一遍了。
“爺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見到你東家,若是見到了轉告他一句話,爺找她沒有惡意,只是為了跟他道個歉。畢竟,爺也是被人給騙了,這才對風尚坊出手的。”
“……?!”
聽了九阿哥的這番話,呂趙氏懵在當場,傻了吧唧地望著轉身離開的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