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流跟著又一個旋身,直撞踹上了男人的肚腹,震得男人在地上連滾三圈,直到撞上了桌腳才停下來。
“孃的……咳咳!”男人還想咒罵,卻只能抱著肚子,疼到說不出幾句話來。
“看來我們果然猜對了。”
原本黑漆漆一片的房內突然燃起了火光,衛涼謙一臉平靜地站在桌旁,手邊是剛燃起的燭光。
“梁慶山,給我站起來!”風千流低吼著。
“誰……是梁慶……山?”倒在地上抱著肚子哀叫的男人吐出了悶哼聲。
“什麼?”衛涼謙就著燭光一瞧,只見倒地的陌生男子相貌年輕得很,實在不像是葛夫人口中的弟弟。
“你是誰?為什麼想殺葛家千金?”風千流看見男子的長相也感到有些詭異,但除了梁慶山,他們還真想不出有誰會摸黑進屋殺風芊嵐。
正因為他們覺得,梁慶山應是幕後主使綁走風芊嵐的人,所以風芊嵐回家後,應該會畏罪逃走,或是回頭殺害風芊嵐,所以這一夜才格外小心,並在發現有人縱火後,直接將葛家母女移往他處,他們則埋伏等獵物上門。
可沒想到,他們抓到的人似乎不是梁慶山。
“本公子是杭遠秀!”男人搖搖晃晃,語帶不甘心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裡仍握緊短刀。
“杭遠秀?”風千流與衛涼謙對望了一眼,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看來梁慶山與杭遠秀是一夥的沒錯,梁慶山大概是為了得到與杭遠秀合作的機會,便暗地裡送上大筆白銀,並迷昏葛鬱真一起送上,想用外甥女來換取好處。
可由於擔心形跡敗露,因此兩個狼狽為奸的家夥,便潛入葛家,想殺人滅口。
“對!本公子正是葛鬱真的丈夫,杭遠秀!”
他說得理直氣壯,彷彿真與葛鬱真有過夫妻之情似的,讓風千流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的丈夫是我!”有他風千流在,沒人能搶走風芊嵐!
“你就是那個叫什麼斷刃風千流的?”杭遠秀聞言,立刻爆出怒吼,“該死的,就是你這混帳東西,搶了本公子看上的女人,還吞了我的白銀!”
原來壞他好事的男人長這副德行?
哼!也不過就是個嘴上無毛的小夥子。
可惡!要不是風千流攪局,他杭遠秀早成了葛家的姑爺了!
“該死的家夥!本公子今天就讓你知道,別人的女人搶不得!”杭遠秀越想越氣,於是揮刀便往風千流砍去。
“你才該記住這點!你這輩子都別想碰到她一根寒毛!”一想到風芊嵐差點就要落入這個男人的手裡,風千流怒上加氣,九節鞭一出,直接捲上了杭遠秀的身軀。
“千流,手下留情,至少得留著一條命送官府。”衛涼謙知道風千流的脾氣,他向來是看惡賊歹人最不順眼的,所以見九節鞭繞上了杭遠秀,連忙出聲制止。
“這種惡賊……”風千流咬牙瞪著杭遠秀,幾經思索後,終於將鞭子一鬆,只割傷了杭遠秀的小腿,讓他暫時無法逃走。
衛涼謙鬆了口氣,正想找條繩子將杭遠秀綁起來,未料房門已被推開來,天城隸滿一臉輕松地走進了房內。
“喂!我抓到梁慶山了,那家夥被我綁在外頭柱子上……”天城隸滿得意地伸手往外比了比,在瞧見杭遠秀倒在地上時,忍不住一愣,“等等,這家夥是誰?梁慶山派來暗算芊嵐的同夥嗎?”
“他是杭遠秀。”衛涼謙將事情簡略說明瞭一遍,“大概是梁慶山跑去找他商量該怎麼辦才好,所以兩人便想合作殺人減口。對梁慶山來說,是得到家産的好機會,對杭遠秀而言,殺了千流便能將芊嵐帶走,或是將兩人都殺了,一洩怨恨。”
“啐!不知長進,不知悔改。”天城隸滿哼了聲,“總之,人都逮著了,要送官府還是要私刑,都隨便千流你吧!本少俠不想熬夜,早早解決這件事要補眠去了。”
倒地的杭遠秀還在為腿上的傷勢哀叫,衛涼謙則是為天城隸滿的反應而苦笑。
至於風千流,他居高臨下地瞪著杭遠秀,冷冰冰地吐出了心聲,“杭遠秀,我會留你這條狗命送到官府,不過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了,等著在牢裡關到死吧!”
竟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找死!
杭遠秀是萬風鎮人,生意做大後,也在明安鎮置産置地,儼然是大戶人家。
而梁慶山為了想與杭遠秀搭上關系做買賣,便承諾要促成杭葛兩家的親事,好讓看上葛鬱真的杭遠秀一債宿願,抱得美人歸。
可沒想到事與願違,葛鬱真抵死不嫁,讓計謀告吹,不甘心失敗的梁慶山跟杭遠秀商量後,便約好用杭傢俬下買賣的羅魂香迷昏葛鬱真,並同白銀三千兩,一塊兒運到萬風鎮杭家。
為免有人發現,所以他們都是摸黑趕路,因此才會在半夜時分上山路,被風千流等人誤會為是劫官銀的賊人。
原本他們以為葛鬱真跟白銀都給土匪劫走了,沒想到葛鬱真卻活著回來,身邊甚至跟著個丈夫,讓梁慶山非常擔心惡事被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