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衛涼謙等人盡可能低調地隱瞞著身份,將兩大箱白銀與小姑娘帶到了萬風鎮,找了錢莊存入銀兩後,又將身份不明的女子送入客棧暫時休息一晚。
次日,或許是迷藥退去了,小姑娘終於悠悠轉醒。
“這裡是萬風鎮上的永來客棧。”風千流端坐在椅子上,不懂時機為什麼會如此湊巧。
最知道怎麼樣對女人花言巧語的天城隸滿跟著衛涼謙出門,去酒館茶樓打聽訊息,西門玉則是到附近幾家商行打轉,畢竟那一大筆白銀若非官銀,就應是商旅或商行被劫,同行之間應該多少會有訊息流通。
他們三人分頭去查這個小姑娘的身份與銀子的來由,把他獨自留在客棧裡照顧她,沒想到還真是剛好啊!
老天爺是刻意整他嗎?
怎麼衛涼謙他們前腳剛出門,下一刻小姑娘就醒了?
不是說她被下了迷藥嗎?怎麼效力退得這麼快?
他還以為迷藥這種東西,就是會讓人昏睡三天三夜都醒不來的。
“萬風鎮?永來客棧?”小姑娘眨眨眼睛,視線四下打轉了一圈,又往風千流身上瞧去,“那……你又是誰?”
“在下蒼龍堡的斷刃風千流。”風千流簡略地自我介紹。
“蒼龍堡?斷刃?你的名字好長。”小姑娘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姓風,名字是千流,蒼龍堡是我家,斷刃是綽號。”風千流有些沒轍。
看來小姑娘應該住在很偏僻的地方,因為一般大城鎮都會聽聞蒼龍堡與他們這群人的名號的。
“喔!風千流啊!”小姑娘會意地點頭,鳥溜溜的黑瞳轉了又轉,然後才吐出令風千流為之絕倒的問句來,“那麼……我能不能請問你,我是誰啊?”
這話著實令風千流錯愕了。
他才想問她是誰,怎麼這姑娘卻問起他來了?
“你自己是誰,你應該最清楚吧?”風千流覺得自己在雞同鴨講。
這姑娘究竟醒了沒有?該不是還在說夢話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小姑娘露出帶點委屈的表情,搖頭道:“我想了又想,就是想不起來我是誰。”
“什麼?”風千流這下可真是愣住了。
他自桌旁起身,踏步踱近小姑娘,彎身與她平視,試著從她臉上找出些許蛛絲馬跡來。
“你說你想不起來你是誰……所以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風千流認真地盯著她問道。
“我不知道……”小姑娘近距離地瞧著風千流的黑眸,那股帶著淡淡壓迫氣勢的威嚇感,令她心生畏縮,忍不住往後退了點。
“你沒騙我吧?”怎麼會有人什麼都不記得?除非是失憶了!
會這麼巧嗎?他們明明是來劫回官銀,替石谷鎮出口氣的,怎麼卻遇上這麼個大麻煩?
“我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了,要怎麼騙你啊?”委屈地癟了癟嘴,小姑娘皺起八字眉,圓潤的黑瞳微眯,心情越來越悶了。
她莫名其妙地在這個房裡醒來,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沒能想起半件與自己有關的事情,這男人還在懷疑她騙他?
他到底是誰啊?為什麼他們會單獨在這個房間裡相處呢?
孤男寡女的,如果沒關系的話,應該不會獨自留在同個房裡吧?
難不成……
小姑娘偷偷瞄了眼風千流,在接觸到他深沉的眸光時,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老天保佑,這男人千萬不要是她的兄弟或丈夫啊!
如果像他這樣一臉兇惡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很難說。”風千流蹙了蹙眉心,“誰知道你是不是跟賊人串通好,想誆騙什麼人。”
他見過太多險惡人性,至今為止,只有蒼龍堡的兄弟能讓他安心信賴,但對於堡外的人,不論男女老少,他都多少抱著懷疑的態度在看待。
所以他盡可能不跟堡外的人打交道,旁人說他冷淡,他也不當一回事,反正他已有一票值得信任的兄弟。
但今天,照蒼龍堡規矩來說,這個麻煩小姑娘可是他得親自扛起的責任,不好好調查清楚怎麼成?
“我?串通賊人?詆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對話讓小姑娘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