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峰,你可以幫幫我,求你了,求你了。”吳思思的頭磕在青石上,留下了紅色印記,如杜鵑啼血。
“你回去的,你奶奶的元神本身就已經走了,她身上有的那不過你媽的元神,現在也被楚瑾瑜也帶走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何必再做強求。”嶽西峰一身紅袍立在水中央,衣袍翻飛。
“奶奶去了,這世上就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一個人了。”吳思思跪在坐井邊,喃喃自語,血絲慢慢流過眼睛,滴在下顎上,頹敗又陰冷。
“但現在也沒有新死之人,要救你奶奶,已經是來不及了。”
“你意思是我奶奶還由得救?”吳思思眼裡偏執的目光,讓嶽西峰心裡都一驚,可能是他太多年沒跟外界打交道了。
“除非有新死之人,我可以試著再次移魂,但不能確保百分百。”
“多謝公子。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要試一試。”吳思思磕了三個響頭,狂奔了回去。
嶽西峰立在水面良久。
吳思思一路腦子高速運轉,這個人她要選誰?年紀大的不行,這樣奶奶還是活不了多久,萬一弄的是個壽命短的,不劃算。年輕力壯的她弄不過,也要排除。
希望她那個酗酒的爸能在家。吳思思推開房門,找了一圈,沒看見她爸,又不知道去哪裡喝酒打牌去了。
眼看著就只剩一個小時了,人選還沒有找到。吳思思看著四處稀稀疏疏亮著的燈火,一個念頭浮現了起來。
她奶奶死後,她沒有聲張,反正也沒有在意她和她奶奶。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楚瑾瑜來搗亂,她奶奶怎麼會離她而去?都怪他,既然找不到他算賬,那就只能拿她來抵了。
“誰啊?”李金花睡得迷迷糊糊的。
“李媽媽,我是思思,我找清桐有點急事,不好意思啊,這麼晚還麻煩您。”
李金花批了件衣服起床開門:“你這孩子,這麼見外不是?清桐肯定還沒睡呢。你直接上去吧。”
“好咧,謝謝李媽媽。”吳思思甜甜的一笑,轉身上樓了。
一上樓,謝清桐就給她遞了一杯泡好的燕麥牛奶:“怎麼了?”
“沒事,清桐,我就是覺得心裡特別難過。”吳思思說著,眼淚吧啦吧啦往下掉。這眼淚啊,一半是真情,一半是假意。
“你爸又打你了?”細心的謝清桐發現她額頭破了,像用什麼東西打的。這也不怪她這麼問,每次思思身上帶了傷,都是她那個醉酒的爸給打的。以前說孩子小,打了孩子跑不脫,沒想到大了,怕思思跑,就會綁起來打。
吳思思只是一個勁地哭,不肯多說一個字。謝清桐嘆了口氣,也不好多問,就起身去洗手間拿毛巾打水去了。
胡亂擦了把臉,吳思思的情緒安穩了下來,又把毛巾臉盆送回洗手間:“那我走了啊,這麼晚還來麻煩你。”
“別啊,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秉燭夜談了,要不今晚我們一起睡?”清桐掀開被子一角,笑嘻嘻的看著吳思思。
“那也好,你別嫌棄我睡覺亂啊。”
“不會不會。正好有個美女暖被窩,我求之不得啊。喏,新的毛巾,睡衣,去洗漱去吧。”
吳思思很快出來了,一口氣喝完燕麥牛奶:“真好喝。”
“要不你把這杯也喝了?”謝清桐把自己那杯還沒動過的移了移。
“你的有口水,我嫌棄。哈哈哈,等你未來那位不嫌棄你替你喝吧。”
“好啊,你敢嘲弄我?那我得等你把未來那個先帶給我看看,怎麼也是你比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