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好了,子時來這找我。”段長歡聲音剛落,人已經隱去。
楚瑾瑜心裡一驚,這法術了得。
子時未到,楚瑾瑜來了。
段長歡似乎等待已久,也似乎知道他會來:“你是否已想好?”
楚瑾瑜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謙虛:“想好了,多謝三叔。”
“你想了什麼?”
“什麼也沒想。”
“好,我們走。”
深夜的“英雄莊”安靜如墳墓。猩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光線昏黃,還不如天邊那輪殘月來得明亮。
二人像幽靈穿梭,很快來了莊外。
兩人收斂了所有的氣息。高手的高明之處就是讓其他人感受不到你。
莊外一切如往昔,除了莊名變了,還有城牆上垂下來的一溜腦袋。
腦袋被固定好,正臉朝外,頭發都被整齊地收拾在腦後,生怕來人認不出死者是誰一樣。
“暗影”的十人,“暗影”帶來的三十人,莊子的140人,一共180人。
180個腦袋,密密麻麻地懸掛在高高的城牆上。
楚瑾瑜胸口一震,口中已經有血腥味散了出來。
段三叔穩如入定高僧,聞不見氣息,感受不到情緒,一掌貼在楚瑾瑜後背。
楚瑾瑜壓住情緒,又從城牆掃過。
這群人裡沒有弟弟楚長恨。
那他會在哪裡?
段長歡做了個手勢,二人靜悄悄的散去。
如果不是月光投下的那兩道身影,如果不是後面長草輕微晃動,沒有人會相信這裡曾經站了兩個人,站了那麼久。
此時的“英雄莊”內燈火通明。
準確來說,從肅清內憂的葛長友在得知楚瑾瑜逃出生天後,就沒有一天是安生的。
“莊主,要不要派人出去盯著?”付正義拍著馬腿,心裡苦得直罵娘,打從這事出了,莊裡的人沒個安寧。
付正義,付玉清的親兄長。
“不用。省得打草驚蛇,我想他們遲早會來的。你們在院外守好就是。”葛長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群草包,一個好的辦法都沒有。
“是,莊主。”付正義暗喜可以鬆了口氣,只要出了這扇門,他想幹什麼都沒人管了。
要論五官,付正義還算得上帥氣。
五官清秀,面板白皙,身材高大,只可惜因為長時間習慣在別人面前卑躬屈膝,他的腰板總是彎有一個弧度,背部垮著,總是用眼角到處亂看,讓人難免心生厭惡,畏畏縮縮,唯唯諾諾,白白糟踐了自己長相。
“等等”葛長友叫住了付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