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來得順理成章。
葛長友兵臨城下,一身正氣,語氣昂揚,直擊人心:“爾等逆賊,今日,我等皆為清歡閣而戰,為我們故去的莊主而戰,更為楚家後人而戰。我等深知爾等心思陰毒,幸好我等早有所準備,及時救出我家莊主幼兒。”
大門內的楚瑾瑜肝膽欲裂,滿腦子就一個念頭:長恨是被他們捉了去了,捉了去了,怕是已兇多吉少。
莊外的葛長友可不給他們難過的機會,繼續浩氣凜然,既是說給莊內的人聽,更是說給莊外的人聽:“鼠輩,你等若放出我家長公子,我等可饒你等不死。否則我等寧可棄了自己性命,鈍了手中刀,哪怕就剩最後一口氣,我們也要咬下你們一口皮肉。”
過了半餉,葛長友的聲音再次響起,莊內的人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既然他們死守此莊,恐怕我家大公子已是兇多吉少。”
葛長友聲音悲愴,聽者傷心,聞者落淚,周圍緊握的手中刀已經發出來了饑渴難耐的嗜血之光,有憤怒已經已被完全激發,有嗜血狂性被激發,有好鬥之性被激發……
莊外殺氣越來越濃,這是葛長友最願意看到的,他很滿足自己這套說辭。
葛長友做作地抬起衣袖抹了抹並沒有一滴眼淚的眼睛,轉而大聲嘶吼:“沖進去,殺光他們,一個都不留。為我們莊主報仇,切記,不要被他們幻象迷惑。”
“殺光”和“一個不留”尤其響亮。
幻象?不就是有妖孽幻化成楚家長公子麼?
殺聲四起,黃塵避日。
半柱香過後。
“許先生,許先生,大事不好了,正門失守。”一個滿身鮮血的少年倉皇而來。
少年說完,委身倒地,斃命。
破門速度如此之快,許無盡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五弟,你去南門,留你三哥四哥在那即可。其他人全部到大門。速速趕來,不得有誤。”
老五匆匆趕去。
莊外的人已經湧了進來,混戰在一起,分不清敵我,連右臂上的絲帶都是一樣的,衣服更是一樣。
唯獨楚瑾瑜涇渭分明。正因為這份分明,讓楚瑾瑜成了箭垛子。
一身血衣,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旁人的。金冠已被掉落,頭發四散,臉上已經看不清原本顏色,眼睛只有仇恨和殺戮。
許無盡一幹人的加入,將那些湧進莊內的人逼了回去。
後面的人一鼓動,莊外的亡命之徒又瘋狂反撲。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湧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大家使用著最原始的獵殺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莊內只剩下了許無盡和楚瑾瑜。
許無盡放出懷裡的小貂,通體雪白,摸了摸它頭,小貂極速而去。
很快南門的老三老四匆匆趕來。
“你倆速速帶楚公子離開,不得有誤。”
老四不肯:“大哥,我與你同戰。”
許無盡強撐著身體:“此時卯時,正是各族妖類靈力最弱的時候。你們此時不走,又待何時?”
老三一把拉住老四:“四弟,我們走。”
楚瑾瑜直得像柄□□:“我楚家沒有貪生怕死之輩,子懷謝過三位。“楚瑾瑜又朝四周地上的眾人鞠躬,“謝過在場的眾多弟兄,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