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跟著一個穿大紅長袍的老頭,獐頭鼠目,勾著腰,眼珠子到處亂看。
“瑾瑜賢侄最近可好啊?”剛進院子,這老頭就大聲嚷嚷了起來,聲音尖銳又細,就跟指甲刮過黑板一樣,讓人心裡無端煩躁發毛。
“梁長老近來可好啊?”屋內的男子朗聲應了一句,並未見人影出來。
“勞楚谷主掛心,老朽還好,還好。”這梁大河也不見計較,索性改了稱呼,看來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好手。
一進屋,楚瑾瑜打著哈哈,整理了一下衣服,客氣地將梁大河迎了上座:“梁長老,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梁大河諂媚陪著笑,拱了拱手,也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楚莊主客氣了。”
柳信鎖著眉頭,很快沏了茶來。
然後影子般的站到了門外,不動聲色。
梁大河一個勁誇著茶好,不提正事。
楚瑾瑜端坐在主位上,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窺不見一星半點的其他。
過了好大一會,梁大河像才見著逍遙一般:“哎呀,有日子沒見,小公子越發俊俏了啊,氣色也越發好了。”
楚瑾瑜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正欲回話。
就見方才撐著腦袋打瞌睡的楚逍遙睜開了眼睛,眉毛揚了揚,站了起來,輕輕一縱,人坐在了桌上,晃蕩著兩條腿:“多謝老先生記掛。這正是因我吃多了千年蛇膽百年蛇心諸如此類的,我才恢複得如此好。”
說完,逍遙噔的跳了下來,站在梁大河跟前,回頭沖他哥哥一笑:“哥哥,看樣子,這老先生有個一千五百多年了,應該比那些什麼千年八百年的強很多吧?”
若不聽他說這番話,單單看他笑得那般春暖花開,旁人心裡恐怕要跟喝了蜜似的吧。
梁大河不由得往後一癱,心裡嘀咕:“這兩都是不好對付的主。早就聽說這楚莊主不受人拿捏,性情乖張,行事險為先,當年那一戰已經是名動天下,這幾年不見他動靜,想來自己是忘記了老虎打盹他也是老虎。沒想到大的不好對付,小的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今兒不會走不出去了吧!”
楚瑾瑜嗤了一聲笑了:“逍遙,你又調皮了,不可嚇唬人。梁長老,幼弟頑劣,您多擔待。”
梁大河皮這人長得也是一言難盡:綠豆眼,塌鼻子,爆黃牙,山羊鬍,瘦削的馬臉,這一笑,臉更恐怖了。但據聞梁大河自 認為這是美男子標準,審美很有問題啊。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幹笑著:“無妨,無妨。逍遙公子聰慧無雙,以後必定出類拔萃,池中飛龍。”
楚瑾瑜見個老滑頭還是左顧右盼:“梁長老,幼弟身體不適,您看……”
梁大河慌了,今天事情可還沒辦,趕緊站了起來:“楚谷主,今天老朽來就是有一事相求。”
楚瑾瑜複又坐下,穩如老松入定。
梁大河去枝抹葉的把事說了一遍,還不見楚瑾瑜回應,心裡難免惱火。
正準備開口詢問,楚瑾瑜幽幽開了口:“所得好處,五五分成。”
梁大河氣得罵娘,臉上還笑呵呵:“賢侄……”
楚瑾瑜抬眼看見他一眼,摸了摸右手食指:“我不需你一人。你這事不可讓成事之外的第三人知曉。如覺條件不妥,您……”
楚瑾瑜抬了抬手,柳信跨了進來。
梁大河抹了抹汗:“請谷主等我明日再來。我必定帶來好訊息。”
起身拱手告辭。
楚瑾瑜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