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正昌:“……”
他怎麼之前沒發現這個老友還有此等厚臉皮的潛質?
雲琉璃笑笑,跟魯正昌說好,之後起身,扭頭就看到了安排完事情的楚勝志。
楚勝志壓低聲音對她說:“你要封路,真的是怕有人打擾那麼簡單嗎?”
她一臉無辜:“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楚勝志笑笑:“我在這四周都安排了警察和道協的人,如果除了我們以外有人要在封路期間從這裡逃跑九成會被抓住。”
她一臉你懂得地點頭:“楚先生考慮的真的很周到。”
三小時候,魯正昌站在街口瑟瑟發抖地等車。
雖然說的時候十分心為財動,但是真的面對著未知的亡靈公交車,他內心還是很怕的,腦子裡閃過各種奇怪的想法。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覺得四周的一切忽然變得寂靜空靈,唯有風聲從他耳邊呼嘯而過。
那風聲格外的尖銳刺耳。
與此同時,他看到一輛公交車停在他們面前,公交車上亮著溫暖的淡黃色燈光,裡面坐著不少乘客。
那些乘客或站或坐地在公交車內,大多都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這好似一輛再正常不過的公交車了。
但他很清楚,這就是那輛……亡靈公交車。
他嚥了口口水,努力不讓自己的雙腿發抖,盡量表情正常地走上公交車。
公交車在他上去的時候眼看就要立刻關門,但下一秒一個女子帶著一隻猴子擠了上來。
“唉唉,等等。”女孩上車站穩後抱怨:“沒看到還有人沒上車麼,著什麼急呀。”
魯正昌拿下陰煞符,給自己貼好平安符,按照之前的約定呆在角落裡努力降低存在感,默默地看著這位雲琉璃小姐挑釁車上一眾鬼魂。
雲琉璃抱著大黑找個座位坐下,大咧咧地側過身子將車上所有的人都打量了個遍,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坐在角落裡一臉呆滯的黃箏和秦明。
看他們的模樣還有陽氣,但那陽氣實在不多,已經被周圍不少鬼魂蠶食。
她抱起大黑朝著黃箏和秦明的方向走。
車上一眾鬼魂看到她的舉動都立刻圍上來,其中一滿臉黑氣,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模樣地鬼陰森地問:“姑娘,著什麼急呀,這是要去哪裡呀?”
她拍拍大黑安撫它那蠢蠢欲動的尖牙,笑眯眯地回答:“去看看後面兩個小朋友呀,老婆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老婆婆?”老婆婆鬼的聲音格外地不懷好意,“我可不是什麼老婆婆,本來輪不到你死但你偏偏要趕上來,那你就去跟那兩個孩子做伴吧。”
她一臉淡定地回答:“不叫你老婆婆,難道……還叫你‘死鬼’不成?”
老婆婆鬼臉色一變,對身邊眾多的鬼說:“上,給我撕碎她,先別管之前上來那個,這個小女娃娃看起來是個懂行的道士。”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道士了?”她嘆了口氣,“當了鬼還眼神不好……”
老婆婆鬼氣得牙癢,當先一個面目猙獰地朝雲琉璃撲去,身後的那些鬼一個個或是表情猙獰或是一臉貪婪或是表情呆滯,也都朝著她撲去。
一時間幾十號模樣各異地鬼都撲向她,頭頂上原本淡黃色的溫暖燈光變成青白的顏色,那場景看起來十分可怕。
然而雲琉璃一臉淡然地朝前走,彷彿壓根不受那些前赴後繼撞上來的鬼怪的影響,偏偏她還覺得老婆婆鬼不夠生氣一樣,又補刀:“你說說你們這群鬼連實體都凝不出來還想往我身上撲,這是想幹啥?也不看看你們幾斤幾兩,哦,不對我說錯了,你們是鬼,沒有重量。”
真是,比厲鬼王都差遠了。
就在她終於走到兩個孩子身邊的時候,老婆婆鬼才清楚地意識到他們這群鬼壓根就不能對她造成什麼傷害。
老婆婆鬼頓時表情猙獰,臉上鬼氣翻湧,一張臉慢慢開始變得焦黑,呈現出臨死前的模樣,是被燒死的。
雲琉璃說:“我勸你們省省力氣別來對付我了,老實的坐回去等著這輛車靠站。
老婆婆鬼冷笑:“你也就仗著自己身上的護身法寶罷了,奈何得了我等又能如何,我看你的護身法寶能擋住多少。”
雲琉璃:“……”
真不是這樣,不要誤會,她身上的瞞天玉是為了保護這群鬼不受她的傷害。
她嘆口氣,從身上摸出兩張符貼在了雲箏和秦明的身上,之後又跟大黑來了一番“友好磋商”,她出賣了一週的牛排讓大黑滴了幾滴血在雲箏和秦明額頭,給這兩個小孩一點陽氣。
她藉著透明的後車窗看著窗外,外面再也不是亮滿五彩燈光的商業街,取而代之的是荒涼的墳地,墳地寂靜無聲,連遊魂野鬼都沒有看到,天上原本一輪皎白的圓月在陰路上變成了妖異的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