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岑當即臉色一白, 身體搖晃兩下, 顯然是受到了不輕的震動。她感覺有什麼在空氣中輕微的震動,但是還沒傳到她面前就已經消失。
楚勝寒拿出了一個令牌模樣的白色物品, 如雪一樣潔白透明,隔著很遠都能感受到那件東西的寒意。
他在空中比劃一個手勢,白色令牌立刻撞上血紅的鈴鐺, 血紅的鈴鐺發出如泣如訴的尖叫,如同受傷哀嚎的人類一樣, 聲音中滿是悽苦。
血色鈴鐺中四散出森森鬼氣, 彷彿裡面關押著的厲鬼被白色令牌打出, 鈴鐺上出現了一條明顯的裂痕。
錢不吝的身體微微搖晃,明顯也受到了傷害,但他絲毫不管不顧,舉起手中寒光閃閃的劍直直地捅向鎏金的棺材。
楚勝寒解決血色鈴鐺,飛快地奔向石臺, 口中冷怒道:“住手, 那不是你能夠操控的, 別妄想——”
但是為時已晚。
錢不吝的劍在眨眼間就刺到棺材上。
雲琉璃面前的小怪似乎是因為這個而愣神片刻, 她趁機將手中的火符貼在小怪身上,為了避免她的畫的東西威力不夠,她一連貼了好幾張,小怪的身上出現數處焦黑,發出痛苦的叫聲。
她絲毫沒管身邊掙紮的小怪,目光落在那個被刺破的棺材上, 她剛剛清晰地看到那柄劍刺到棺材上的時候遇到了一層看不到的氣流阻礙,但那層阻礙十分薄弱,不過眨眼之間就被鋒利的劍尖刺破。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無聲的碎掉。
一陣微弱的風拂過她的鬢邊,看似平靜,但卻總像是暴風雨前的安寧微風。
鋒利地劍刺穿了厚厚的棺材蓋,錢不吝將劍拔出,伸手猛地一推,直接將棺材蓋推到了石階的另一邊。
棺材蓋順著臺階滾下,發出了厚重的響聲,最終落在另外一邊的地面上。
楚勝寒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棺材內躺著的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三清道袍,俊眉修目,落落大方,閉著眼睛表情平靜地躺在棺材內,雙手交握放在胸前,手中握著一面古樸的鏡子。
但他只不過看清了剎那,那人的面容忽然從中間龜裂,無數的細紋出現在男子的身體上,不過眨眼之間,男子的身體就化作飛灰,消失在棺材內。
只留一捧細小的骨灰落在棺材中,骨灰上是那個古樸的鏡子。
錢不吝忽然之間“哈哈”大笑,從懷中掏出一面黝黑的小旗子,旗子彷彿是拼接而成,邊緣並不完整,但卻帶著濃重的鬼氣。
她皺緊眉頭,對剛解決掉兩個小怪的方岑說:“你呆在這裡別動,那邊很危險。”
方岑一把拉住她:“你也別沖動地過去,那邊是真危險,你我過去都是白白送死。”
“我——”她話剛出口,異變又生。
濃重的,難以形容的黑色鬼氣從棺材下溢位。
那鬼氣沖天,在棺材附近形成一個特殊的氣場,無數鬼氣在棺材上方吞吐,讓人望之生寒。
錢不吝帶著滿意的笑容看著眼前龐大的鬼氣,左手拿著劍,右手揮動黑色的小旗,黑色小旗在空中劃出特殊的曲線,她聽到錢不吝在大叫:“唯吾魂者,速速歸來!”
錢不吝說完後,自信地看著眼前的鬼氣,然而鬼泣翻騰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她甚至能聽到那一團巨大的鬼氣發出一聲不屑地冷哼:“滾。”
那聲音冰寒入骨,充滿了睥睨和嘲弄。
是,厲鬼王的聲音。